陈晟睿一肚子的委屈,这委屈还说不出口。
他凭着自己的努力做上了从三品,给定国候府争了脸,可却发现,原来许多事情与他想像的不同。
他去了太白楼,包了个雅间,连吃了三碗鱼翅羹后,又叫了一桌菜、太白酒一坛,大上午的就满桌荤腥地喝起了酒来。
凤大人回到府中时,心情是舒畅的。无论这个都尉司多可笑,但其中人员,哪家府上的老爷子不是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员,想必大皇子与二皇子谁也不能轻易动得,只会尽心交好。一招化解了大皇子可能继位后的隐患,又让荫官有了一个去处,将来,都尉司怕是会成为荫官聚集之所。
凤小姐手举一子两刻钟也迟迟不落。
梅儿纳闷问道:“小姐您今天解个残局怎么如此举棋不定。”
凤小姐看着棋局,缓缓说:“嗯,一步行错,便成死局,须得好好想想。”
大上午的喝酒,太易醉了,陈晟睿几盅下去就酒意上头,再几盅下去,就有些眼花头晕。
陆伟彦找来了。与他同来的还有汪思明,马天乐。引路的伙计忙利索的上了几副碗筷碟子。
陆伟彦坐下来就道:“猜着你就在这,果不其然。要不,我怎么能做你军师呢。”
陈晟睿身上有着酒气,在这个秋日上午时分显得十分刺鼻,他嘿嘿笑着。
汪思明为自己也倒了一盅酒。喝下去后才对陆伟彦笑说:“要不,咱们给他醒醒酒?”
陈晟睿打了个酒嗝道:“伟彦,思明,其实我很对不住你们,离开京城那么久,回到京城来后,也一直忙着练剑,少有联系。”
几个人均有些黯然之色,陆伟彦叹息:“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马天乐干脆让随从去叫醒酒汤。
陈晟睿摇头说:“不用了,我没醉。我就是没想明白。”
陆伟彦清清喉咙说道:“你没想明白。我们还更想不明白呢。你一个状元郎,授官最高四品,在京中寻个武职,你不得仰人鼻息?倒不如这个新设的都尉司带劲。我问过我爹了。这个都尉司可没说隶属禁卫军。是独立的。这样多好,哥们自己做自己的主,你还平白多了一级。从三品。”
陈晟睿带着熏熏醉意说:“你岂能明白,我答应过她的。”
陆伟彦闻言大怒:“你比那个都尉司还是个笑话,你答应王姑娘什么,王姑娘能让你去边境吃苦受累,能让你离她而去?我就不信这个理了,思明,去叫王姑娘来,我倒要让她来评评理了,倒是晟睿看不上哥们几个还是她看不上哥们几个?”
汪思明拂袖而去,竟真去王府找莫菲了。
马天乐此时也满脸怒意:“我说呢伟彦,我说晟睿怎么回到京城就不怎么来往了,敢情是那王姑娘不允啊,好一个王姑娘,我们哥几个就这么丢人了吗,有这样的姑娘吗,亏得我娘还给她兄长与高小姐做大媒。”
陈晟睿已经醉了,只觉得这话听着十分刺耳,皱眉道:“你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揍你。”
马天乐闻言嚎叫着扑上去:“你个混蛋!我打得王姑娘不认识你!”
陈晟睿手本能的一挡,竟把马天乐挡得一个后倒,他的手下意识就要去抓住什么以助身体平衡,却揪住了桌布,身子仍是向后倒去,只听得兵乒乓乓一通响,满桌的菜肴全顺着桌布全砸到地上,汤汤水水的泼溅了马天乐满身。
马天乐倒在一地的碎瓷菜肉上,不敢相信地看着醉熏熏的陈晟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