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夏至倾便一直沉浸在即将回家省亲的各种筹备与兴奋中,唯一感到伤感的便是冬梅不在了,世事难料啊!
一直到入冬,耶龙亿才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好,朝政之事先由耶龙诚与卓恭暂代协理。
与耶龙亿一道儿出行的有他的十位亲兵,古敏,泽儿的奶娘,为了使队伍不那么庞大,人数一再精简,这才看上去不那么扎眼。
大家都换了素常的衣裳,冬季里正是各路贼人物资匮乏的时候,尤其是经历了战乱之后,一路都要提防着。
一路上倒还顺畅,夏至倾跟着耶龙亿已经许多次出行,此番更不在话下。勋儿虽然小,但是对外界的一切都不好奇不已,每天都欢天喜地的。泽儿因为还小,每日被奶娘抱在怀里,吃了睡,睡醒了张着大眼睛好奇地注视着马车里的车棚,小窗子之类,倒也不哭不闹,安静的很。
有时,夏至倾会从马车里出来,跟耶龙亿同乘一匹马,四处望望风景,与耶龙亿说说话,大多是回忆起往事,说起第一次被耶龙亿掳走,翻山越岭地到了僰弩部时的趣事。
“啊,时光真是可怕啊,现如今回忆起来,当时惊慌不定的心情,竟然都成了趣事了。”夏至倾笑着感叹道。
耶龙亿也笑了,将身上的披风围得更紧了点,防止倾儿被冻到。
一路上,贼匪虽然多,但是匪窝探子看到耶龙亿这一行人,虽然有四辆马车,但骑马在前后护卫的人个个都健壮有力面有杀气,看看也觉得自己不是这帮人的对手,也便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路走过。
到达幽州城时,耶龙亿一行在韩府休整了三日。
这三日里,夏至倾带着勋儿,在亲兵的陪护下逛了一圈幽州城,又特意找到自己当年爱吃的铺子,买了些食物回去。
耶龙亿则与韩伯辅彻谈了一番,关于郑国与渤国之战,他有最为详尽权威的发言。
韩伯辅如今的身份也尴尬,因为与耶龙亿过往从密,焕帝对他并不信任,在薛太守被罢官之后,焕帝重新指派新任太守来,也未在重新启用韩伯辅。
而对安国形势的分析上,焕帝却还是会命人前来与韩伯辅打探。
而耶龙亿这边,因为他郑国人的身份,他也无法完全毫无保留地接纳他,但却愿意听他对郑国局势的分析。
韩伯辅莫名成了双重细作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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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龙亿与夏至倾照旧住在别院,春燕还在,见了夏至倾自然是欣喜异常,当年夏至倾生产之后昏迷不醒便被送回康平城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她以为夏至倾与耶龙亿便从此两两相隔了,不料,夏至倾却变成郑国的安平公主,风光大嫁,做了耶龙亿的王后。
世事便是如此的百转千回,真是令人不胜感叹。
而且当年的小婴儿勋儿也长大了,活泼健壮,简直一刻也不能安静,整个韩府都能见到他满院子飞奔的身影。
泽儿便安静的多了,他极少哭闹,吃饱了便是安静地张望着周围的一切,见到耶龙亿与夏至倾时,会在脸上露出笑意,听到阿爸阿妈跟他说话,他也会在嘴里咿咿呀呀地回应着。是个极其可爱的婴孩。
耶龙亿不自觉地会宠着泽儿多一点,对勋儿却有些严格,夏至倾在背后提醒耶龙亿,等泽儿再大些,便不好再如此了,两个孩儿,要一视同仁才好。
耶龙亿笑着点头,“若我做的不好时,别忘了在身边提醒我。”
夜里,耶龙亿与倾儿在别院的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冬日寒冷,全不似当年盛夏时在院子里赏花时的雅致。夏至倾站了会儿,便嚷着冷,拉着耶龙亿进了房间。
褪去了披风,外衣,耶龙亿却将倾儿拉进怀里,过往的那些记忆令他的心暖暖的,痒痒的,在这件房间里,他曾对夏至倾动过怒,绑过她,弄伤过她,也曾对她用强过,也曾目睹倾儿生产之痛,又在这间屋子里,他做出了让倾儿离开的锥心之选。
“这间屋子的记忆,比在雅舍里还要多。”耶龙亿对倾儿低语道。
还未等倾儿做出回应,耶龙亿便轻咬住倾儿的耳垂,含在口中,用舌头轻轻舔了一下。
耳垂出传来的温热令倾儿的身体不由得一抖,她软在耶龙亿的怀里,抬起小脸,吻住耶龙亿的唇。
耶龙亿便顺势裹着倾儿,往床榻上倒去,让倾儿压在自己的身上,敞开自己满满的胸怀接纳她。
倾儿坐在耶龙亿的身上,感觉彼此间紧密的相合,随着动作忍不住轻轻哼出声来。
而后,耶龙亿坐起身来,搂住倾儿,在她耳边低语:“倾儿,我简直快被你弄疯了。”
倾儿露出娇媚的笑容,脸上带着胭脂的颜色,愈发情动起来,埋头在耶龙亿的肩上便咬了一口。
耶龙亿被咬得痛了,便闷哼一声,更是加紧了动作,令倾儿快乐的连思绪都连不成串了。
一番云雨之后,夏至倾倒在耶龙亿怀里,动都不想动,心里却忽然惦记起身孕之事,不禁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哦,又忘记了,可是这个时间让春燕去熬药会不会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