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夏至倾便起身去往隔壁客房,还未敲门,那亲兵已然出现在夏至倾面前。
夏至倾吓了一跳,耶龙亿的亲兵一个个沉默冷淡不说,还悄无声息的,真如鬼魅一般。
亲兵自知惊到夏至倾,忙一欠身以示歉意。
“我们,去,南山,好不好?”夏至倾一字一字问道,她还从未与这亲兵说过话,她不确定他能否听得懂汉语。
“统军大人未曾吩咐过,请恕卑职无法应允。”那亲兵用一口流利的汉语答道。
哦哦!夏至倾简直气的要炸了,这个该死的耶龙亿,即使他不在,他都有法子将自己困在牢里,令自己寸步难行,但这次她非得违拗他试试。
夏至倾气呼呼地转身,回房穿上棉靴子,披上棉披风,便从房间里出来,也不理那亲兵与古敏在一边阻止,径直朝客栈外走去。
那亲兵想阻止,却又不敢对夏至倾动手,只得跟在夏至倾身后,随她走着。
古敏也跟在夏至倾身边,查看夏至倾是否穿着单薄,万一冻到她,统军大人要责怪的自己是自己这个做奴婢的。
夏至倾就这样闷闷地走了一段,方才停下问古敏道:“可是南山到底在哪儿啊?”
“这,奴婢也不知道啊。”古敏差点噗呲笑出来了,这夫人也太迷糊了吧,连南山在哪儿都不知道,就这么在大街上盲目走了这许久。
夏至倾又看了看亲兵,“你总该知道的吧?”
“卑职也不知。”亲兵机智地撒了谎,那南山,他是认得的,是安城注明的狩猎地,猎物多而凶暴,最能练人身手。前年,他还曾陪着统军来此打猎。
“无妨,我们可以跟当地人打听打听。”夏至倾的机智也不是盖的。
但当路人听了夏至倾的问路,便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一个如此娇美的弱女子,手无寸铁,脚无骑乘,居然打听南山?
“那南山离此颇有一段路程,便是骑马也要走上半日,而且南山之上野兽凶猛,连行路之人也大都绕道而行,在下却不知小姐因何要去那南山,若无要事,断不要去那危险之地啊。”路人好心道。
闻听此言,那夏至倾愈发担心了,回头望向亲兵,“如此说来,统军会不会有危险?”
“请夫人放心,统军大人身经百战于沙场,这些野兽还伤他不得。”亲兵恭敬回道。
话虽如此,夏至倾还是担忧的不得了,“我们租几匹快马赶去南山吧。”
“夫人,”古敏听了简直要哭了,“你有身孕又如何能骑马呢?”
对哦。夏至倾点点头,“那不然,古敏我们回客栈坐马车去吧。”此时的夏至倾,只一门心思地要去南山。
“夫人,马车行程慢,待我们去了,大约也便天黑了,又如何寻找统军大人呢?不如便在客栈安心等着,统军大人很快便会回来的。”古敏极力劝道。
夏至倾听了,只恨恨跺了跺脚,对耶龙亿,又是牵挂又是气恼,“待他回来,定要给他好看。”
见夏至倾终是往客栈走去,古敏与亲兵也便都松了一口气,只要夏至倾在他们身边是安全的,待统军大人回来,夏至倾会如何对他发怒,那便与他们无关了。
说起来,他们倒还蛮想见识一下夏至倾对统军大人发飙时,那一贯说一不二的统军大人会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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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耶龙亿,与焕王爷带一班随从快马加鞭去到南山,他们都并非第一次到这南山,故而对打猎的路线都不陌生,在山脚下稍微休整,背好箭袋,耶龙亿与焕王爷击掌之后,翻身上马,朝山上奔去。
其他随从,也从跟在二人身后驰骋而去。
耶龙亿善骑射,焕王爷也非等闲之辈,能跟着耶龙亿与焕王爷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一时间山间马蹄声响,气势如虹,一些静止的小动物,听了这声响,便倏地四下窜开,逃命去了。
只不过它们跑的再快,也快不过耶龙亿与焕王爷手中的箭,只一会儿的功夫,便有几只野兔,獐,鹿中箭倒地。
每有动物中箭,便有随从奔去将猎物拾于马上,送去负责安营扎寨烹调的随从那里,直待耶龙亿与焕王爷一会儿累了,便可吃到最新鲜的兽肉。
如此在山间追逐猎物两个时辰后,早已过了午时,焕王爷才放慢马速,耶龙亿见了,也便收好弓箭,“王兄依旧好身手。”
“诶,论起身手,我如何也比不得贤弟,每一箭都正中咽喉,果真是名不虚传的百步穿杨。”焕王爷朗声赞道。
耶龙亿一抱拳,“王兄谬赞。”
“休得过谦,便是那韩伯辅也曾对为兄言过,说贤弟有万夫不当之勇,韩伯辅一向谨言慎行,他可从不乱下妄言。”焕王爷哈哈笑着,继而又道:“说起这韩伯辅,为官时也曾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忠臣,只可惜忠臣之言逆耳,倒不得我那皇兄的心,韩伯辅是洞察之人,辞官远走,也算保他一条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