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种可能,心,一下子就悬到了喉咙口,像是随时都会跳出来那样。
她极力压抑着,试探的问霍庭川,“这毯子……不会是你帮我盖的吧?”
问得冷静,可是,又难掩激动。
霍庭川狐疑的瞅她两眼,“不是我还有谁?我醒来的时候就看你躺在地上,怕把你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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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真的是自己的错觉了……
刚刚,有多激动,此刻,童惜的情绪就有多失落,多沮丧。
这种巨大的落差感,让她觉得心情糟糕透了。
她讪讪的将毛毯叠好,扔还给霍庭川,“还你了。”
“怎么了又?”霍庭川不明所以,她没有回他,转身进了帐篷。
他无奈的摇头。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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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热闹闹的一群人,收拾东西,上了船,离开。
谁也不知道,不远处,椰树林后,男人依树而立,站了好几个小时。
待到船开远了,他迎着晨曦,往那小小的屋子里走。
半张面具下,那张刚毅的脸,比如今的天气还冷酷。
天冷了,膝盖又痛得厉害起来,走路变得越发的不利索。
“三哥,你回来啦!”
贝贝的声音响起。
他淡淡的‘嗯’一声,没话了。
女孩道:“我等你好久了,你怎么一大早就不在家呀?”
“有点事。”他回得很干脆,进了屋。
贝贝看着那冷漠的背影,无奈的叹口气。
看样子,今天他心情又很糟糕呢!
和他相处了差不多两年的时间,贝贝也算多少有摸清楚他的性子。
他本就话不多,最初贝贝将奄奄一息的他从海底捞出来的时候,他醒过来的好几个月都蹦不出一个字,全村的人都以为他是哑巴。
后来相处得久了,才渐渐好些。
“三哥,我给你送药过来。爷爷说这个是明目的,虽然有点苦,但是,你还是试试吧!”
贝贝把药放下。
“谢谢。”
他想喝口水,手在桌上摸索着,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团浅浅的光晕。
贝贝心疼,赶紧跑过来,夺过杯子和水壶,给他倒了,送他手上。
他手指微颤,面色间划过一丝难掩的痛楚。
最终将水杯搁下,没喝。
贝贝心里也不舒服,看他一眼,继而讨好的道,“要不,你再去睡会儿吧?我帮你去煎药。”
说罢,她抱着药就往厨房里去。
才走出一步,男人伸手把她拽住了。
“三哥?”
“你回去。”他语气威严。
“……我煎完药就走。”
“贝贝,我不是废人!”他薄唇掀动,‘废人’二字咬得极重。
女孩一颗心揪成了一团。
“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走吧。”
男人坚持。
贝贝叹口气,虽然担心,但到底还是将药交给他手上,什么都没说,转身出去了。
带上门时,又不忘叮嘱:“一定要记得喝,爷爷说会有用的。”
男人捏着药的手,绷得紧紧的。
会有用么?
如果真有用,他的视力,怎么会越来越差?有时候,甚至面前是全黑……
他转身,摸索着往厨房走。
能见度越来越差,他只能靠手在感触。
翻出几乎每天要用的药罐子出来,接了水,放到煤气灶上。
可是……
没放稳,药罐子直接从灶上滚了下来。
‘啪嗒’一声,砸碎在地上。
那一下,在安静的空间里,震天响。
p>药罐子被碎得四分五裂,碎片伴着水花飞溅。
整个厨房里,都一片狼藉。
男人冷眉突突跳动,下一瞬,忽然暴躁的将药包狠狠甩在墙上。
药包散开,飞得四处都是。
男人双手撑在厨房里简陋的餐桌上,呼吸极重。
他用力闭着眼,面上都是冷沉的郁色和痛楚。
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或者说,可以习惯这样废人一个的生活。
可是……
在忽然遇上她之后,那份强装的平静和淡定,再伪装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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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出去散心,但因为那个太过真实而到底又是虚幻的梦,童惜的心情一下子又糟糕透了。
回了公司,洗了个脸,给柳妈打电话问了小汤圆的情况后,便又继续上班。
霍庭川准备好,要出差。
到童惜的办公室将毛毯扔给她,“你的毛毯,拿回去。”
“这不是我的。”
“那可能是其他同事的,你拿去还了吧。”
童惜‘哦’一声,抱着毛毯出去。
结果,问了一圈,整个部门的人都问了个底朝天,谁也不认识这毯子。
童惜又跑回霍庭川那去。
“这毯子是你的吧?大家都说不是他们的。”
霍庭川颇为嫌弃的‘啧’一声,“你觉得我可能有这种……品位的毛毯么?”
嗯,确实,这毛毯不单单是从品位上不像庭川的风格,质量上也绝对不是。
可是……
“不是你帮我盖的么?你哪里拿来的,你能不知道?”
“是我帮你盖的没错。不过,这毯子一直就在你身上。我过去的时候,毯子从你肩上滑下来,我帮你盖上去了而已。”
童惜一怔。
瞠目,盯着霍庭川,“你说……你过来的时候,这毯子就在我身上?”
“对啊。你干嘛这副样子?”
“那……你出来的时候,有没有见到我旁边有什么人?”
“还能有什么人?还不就是自己人了。”
“不对……不对……”童惜也不知道是听没听进去霍庭川的话,胡乱的摇着头,“不对,我昨晚……一定不是在做梦!是真的……”
她喃喃着,转身便往办公室外走,样子失魂落魄,每一步都走得很急。
霍庭川追在身后问:“喂!童惜,你怎么回事儿呢?”
“我要请假!请长假!”
童惜只余下这么一句话,小跑着,激动的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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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惜抱着毛毯,重新上了岛。两个小时的船程,颠簸得她晕头转向,可是,更多的却是难掩的激动。
还有……
伴随而来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