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段祈辉喝了一句。
段祈嘉置之不理,继续道:“皇室最受宠爱的九皇子,太子殿下护在掌心的幼弟……还真是受尽宠爱啊!!”
“我说够了!”段祈辉终于忍不了,挥手又给了他一巴掌:“你疯了!”
“我没疯……”段祈嘉缓缓说:“二哥,这是你今天第二次打我……”
他看着自己的亲哥哥,眼神冰冷。
许久,他说:“二哥,你走吧。”
“弟弟是要去宗庙的人,就不劳烦二哥在我这庄王府多呆了!”
二皇子走后不久,庄王府里的下人就听见暖阁里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显然是庄王在发泄怒火,把暖阁里的瓷器给砸了。
庄王府的气氛一直很压抑,知道庄王离京,所有人都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一件小事没做好,就成了主子的出气筒。庄王离京很不起眼,只乘了一辆藏青色的马车,然后带了几个随从。
车夫再很小心的赶着马,开元大道上人流众多,他得小心着又小心着,别让马惊了,扰了车里头的那位祖宗。
“停!”他听见自己的主子突然喝道,老汉赶紧拉了马绳,让马车停下。
老汉抬头一看,边上赫然停着太子府的马车。
“大嫂别来无恙啊!”
“五弟这是……”太子妃张氏一看就知道他这是去宗庙呢,按捺下心里忍不住的笑意,还是贤淑的说:“诶,五弟也别担心了,父皇这几日正在气头上,过些日子就会让皇弟回来的。”
段祈嘉冷笑一声:“大嫂气色倒是不错,大嫂是知道五弟为何被遣往宗庙了?”
“不错,之前那择‘佞幸’的谣言的确是五弟我传出去的,”段祈嘉坦然承认,特意加重了“佞幸”两个字的咬音,他勾起嘴角笑,那诡异的弧度看的张氏心中发寒,“但五弟我也不过只传了一个头首而已,大嫂须知无风不起浪啊……”
张氏面色一寒,皱眉:“你想说什么?”
“天家无情,若说是父亲宠儿子也就罢了,但有兄长这么护着弟弟的么?亲兄弟尚且反目成仇!何况并非一母所出?”
“长兄与幺弟哈哈哈哈……”段祈昭陡然大笑起来,突然又诡秘的压低声音:“而且五弟听说……小侄子和老九走的很近,大嫂难道不知道老九前段时间都逛相公馆去了吗?就不怕他把小侄子给带坏了!”
“五弟我言尽于此,大嫂好自为之!”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张氏一眼,大笑着离开了。
哼!我的日子不好过,你们的日子也别想好过了!
“简直一派胡言!”张氏也笑不出来了,脸色放了下来:“五弟果然是魔障了!还是好好去宗庙静养一番罢!”
马车轮咕噜咕噜的转着,庄王府的马车已经往城外驶去,太子妃也没有了游玩的闲情逸致,下令返回东宫。
“殿下呢?”她问侍应。
“回太子妃,殿下和翊王在右书房议事呢。”
之前庄王那番话无声无息的在心底浮现出来……张氏吩咐下去:“让厨房炖碗鸡汤,殿下和王爷议事必然累了。”
赫然是那个温婉贤淑的太子妃,她微笑道:“待会本宫亲自送过去。”
东宫的右书房她是太子妃也是不能擅闯的,只能耐着性子等下人禀报,她端着两碗鸡汤走进去,老远就听见祈舜错愕的声音:“让我教玄澜?大哥你没弄错吧?”
“孤说你能教你便能教,哪来那么多废话?”太子提笔悬腕,正在练字。
“嘿,我说皇兄,我可是断袖!你就不怕我把你儿子带坏了!”祈舜调笑道。
张氏不自觉就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你倒是有那个本事。”洋洋洒洒几个大字写完,太子抽出下一张镇纸,头也不抬的说:“你段九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便是连孤也不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谁能比你看得清楚?”
“何况澜儿亲近你,由你来给他解释,想必事半功倍。”
张氏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向两人见礼,笑着打断他们的谈话:“殿下和九弟在聊些什么呢?谈了这么久,想必累了吧,臣妾带了鸡汤过来。”
“先放一边吧。”太子不为所动,仍旧头也没抬:“最近与老二明里暗里交锋了数次,孤让小九给澜儿解释一下这里头的玄机。”
祈舜倒是笑眯眯地接过鸡汤:“谢过大嫂!”
张氏心里的阴影愈发浓重了,她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只是笑着说:“九弟怕是马上就要成亲,过不了多久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了……若是由九弟来教澜儿,恐怕不太好吧?”
“恩?”太子终于抬起头,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道:“无妨,澜儿天资聪颖,小九能把他引进门就好了。”
“呵呵。”太子妃感觉自己笑的有点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