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的黑了下来,陈舒手中的手炉也慢慢冷了下来。整个祠堂里只有蜡烛微弱的火苗还能带来一丝丝温度。陈舒尽管穿着厚棉袍,也不禁开始发冷,手脚变得冰凉。心念,如果在这就这么过一个晚上人肯定是要冻僵了。
就在此时,杨妈妈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两个小丫鬟,抬着一个火盆。刹时,屋里都明亮温暖了起来。不过杨妈妈还是板着脸说道:“晚上只有这一盆炭火了,二小姐你注意着千万别烧着什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老奴就告退了。”
陈舒连忙谢到:“多谢杨妈妈的照顾了,这就已经很好了。”听闻这话,杨妈妈似乎有点诧异的看了陈舒一眼,在她眼里什么时候娇蛮的二小姐还会说谢谢了。这几天二小姐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随即扯了扯嘴角说道:“都是老奴份内的。”便带着两个小丫头离开。
现在对陈舒来说,就是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翻翻《女诫》认真学习学习,万一出来后祖母问起,也免得对答不上啊。
渐渐的烛火暗了下去,就连盆中的炭火也由明亮变得暗红,就这样在祠堂的第一个夜晚,陈舒搂着《女诫》伏在桌边安静的睡去。
第二日一大早,早有两个小丫鬟进来收拾东西,送来洗漱用品。但是这个早上对陈舒来说并不是那么美妙,因为她睡落枕了。脑袋往左边歪着,浑身酸痛。两个小丫鬟见状急忙回禀了杨妈妈。
就在陈舒享用完自己的白米清粥、酸甜萝卜条和红枣糯米团后,杨妈妈才风尘仆仆的过来,想来伺候老夫人,早上也是很忙的。
杨妈妈因心中觉得这个二小姐天生就是个不消停的,自己领了这个差事伺候这个姑奶奶也是折腾。面色上便不是怎么好看,但话还是要说的:“二小姐,您这可能是落枕了,我看还是由老奴回禀了老太太给您请医生来瞧瞧吧,不知您意下如何?”
陈舒见杨妈妈面色不喜,就知太过麻烦,连忙说到:“这点小事,妈妈不用回禀了,祖母现下也在病中,不能再让他老人家为我操心了。”随即抓住杨妈妈的手,把从袖口掏出的小荷包不露神色的塞入杨妈妈手内,笑道:“还得劳烦妈妈给我拿瓶药油来,我自己揉揉过几日就好。”杨妈妈用手捏了捏,觉得是两个圆溜溜的珠子,陈舒低声笑着说:“我觉得妈妈面相端庄富态,带东珠必定得体大方,这两个东珠赠与妈妈做副耳环,正是相得益彰。”杨妈妈抿嘴一笑,说道;“还是二小姐思虑周到,老奴不及啊。老奴现下就让丫鬟给您送瓶药酒过来。既如此,就先告退了。”
陈舒含笑歪着脖子目送杨妈妈离去。果然,不过一刻儿的时间,就来了三个丫鬟,其中一个是老太太的平安喜乐四大丫鬟之首平溪。平溪见到陈舒连忙快步上来,恭敬的行礼,然后说到:“二小姐,杨妈妈让奴婢带了药油过来,就让奴婢给您揉揉吧。言毕,转过身对身后的两个抬着火盆的小丫鬟说到:”把炭火抬进来,放在堂中央,你们就可以回去了。”两个小丫鬟手脚麻利的放下火盆,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