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容听柳欣怡问起,不由得轻轻叹息,却不说话。
藕心见状,忙笑着问柳欣怡的丫头。
“夏至姐姐,府里可有多了什么好玩儿的地方,你带我和莲心去逛逛。”
柳欣怡自小在林府长大,四个大丫头的名字,跟林乐容当初的四个大丫头很像。如今其他三个或嫁了人,或是被家人赎了出去,只剩下夏至,带着新来的丫头们。
夏至想了想,笑着点头。
“后面花园正在修秋千,是夫人给未来的小小姐准备的,我带你们去瞧瞧。”
林乐容本有些心神不宁,听了夏至的话,不禁“噗嗤”笑了出来。
“母亲可真是急,这就备下秋千了!”
“可不是!”柳欣怡唇边的笑,如湖面上的水纹般幸福地漾开。“其实园子里本来有两处,可母亲非说那是咱们小时候玩的,太大,也不新鲜了,硬是吩咐人又建了一架。”
两个人说话的工夫,夏至已带着藕心和莲心离开。
“乐容,若是你不嫁人,一直在家里就好了!”柳欣怡本是开玩笑的话,却不料正说中了林乐容的心事。
如果可以,她倒也宁肯不嫁人,至少,不再嫁到沈府去。
柳欣怡见林乐容忽然面带忧伤,忙问怎么了!
林乐容思忖片刻,还是低声跟柳欣怡说了前几日听到的传言。
“我跟你说这个,可不是为了让你陪着我生气的!”见柳欣怡也变了脸色,林乐容忙又说道。“只是想着万一有一日,传言到了咱们府里,你能帮我开解着母亲些,别让她替我担心。”
“别说是母亲,就是我听了,心里也是突突地跳。”柳欣怡微微拧着眉,眼底是深深的担忧。“原本瞧着妹夫对你也是温柔体贴,不想沈府竟然这么多沟沟壑壑,倒是为难了你!”
一行说着,自己却又笑了。
“不过你也别管那么多,谁愿意闹,就让他们闹去!只要妹夫对你是好的,其他都不重要。外面的事自有男人们去做,你只让自己好好的,便罢了。”
林乐容口中称是,心里却暗暗苦笑。也只有身在林府,才能如柳欣怡般快乐无忧。
因记着是林乐容生日,又得知她回了府。初八这天,吴夫人早早便带着董氏到了府里。
晌午时,林翰飞并没有回来,沈羿风也没来,府里只有女眷,大家凑在一起逗两个孩子,又说些林乐容等人小时候的趣事,欢声笑语一片,闹了半下午才歇着。
到了晚上,不仅林翰飞回来了,林鹏飞林鸿飞也带着弟弟过来了,自然也都没忘记,备一份贺礼送林乐容。
林翰飞的是一只绿莹莹的碧玉镯子。林乐容曾见柳欣怡戴过,显然是大哥得了一对,送了柳欣怡一只,另一只,便留给了她。
林鸿飞则送了一幅名家的字画,林乐容清楚三哥在这上面的造诣,能入他眼的,自然都是珍品。
二哥林鹏飞却比旁人多送了一份,除了一串品色俱佳的红珊瑚手链,还有一架白玉棋盘。
林乐容瞧见了这棋盘,不由得想起那日在衡王府,二哥害她和南宫宇对弈一事,笑着瞪了一眼林鹏飞。却瞧见林翰飞眼睛盯着棋盘,满脸的不舍之意,越发想笑。
“我原本想着,棋盘应该是二哥心爱之物,如今送了我,难免有夺人所爱之嫌。但既然是二哥的一番心意,小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乐容故意说道。
“这棋盘倒不是我送你的!”林鹏飞终于将目光从棋盘上收回。“这可是上好羊脂玉的,是衡亲王听闻七……听闻你生日,特别将多年的珍藏拿出来。之前,我只瞧见过一次!”
“衡亲王?”林翰飞不禁奇怪。“他怎么会认识乐容?”
“啊!”林鹏飞自知失言,忙笑着打呵呵。“自然是听你二弟我说的!”
谁想话一出口,却又瞧林翰飞变得有些黯然和了然的眸子,知道大哥又在多想,不禁想笑。
林乐容原只是逗逗林鹏飞,见二哥这么喜欢这白玉棋盘,本没打算收下。如今听是南宫宇所送,又见大哥为二哥担心的模样,反倒不想给二哥了,却也对棋盘并不感兴趣。
“既如此,就把它放在大哥书房里好了。”林乐容说着,娇俏地瞧着林翰飞。“我可的暂且放在你这里,并不是送给你了。不过,你和二哥三哥无事的时候,倒可以用它对弈两盘。”
“真的?”林鹏飞不待林翰飞接口,眼睛便一亮。“如此,我就多谢妹妹了!”
说着,还对林乐容深深一揖,逗的众人哈哈大笑,连本来对林鹏飞深深担心的林翰飞,也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