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超抱歉说道:“兄弟我不比仲春兄闲云野鹤,还请老兄多多担待才是。”
丁谋忙说道:“希孟兄说什么呢?我们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刘超说道:“这样吧,兄弟我在后花园厅下预备了一桌酒席,你我久别重逢。可要好好痛饮一回。”
丁谋正要伺机从他嘴里探听消息,喝酒正中他心思,忙连声说正要叨扰。
宅所后院厅下,遍植月季、兰桂。此时正值八月中秋。桂花正浓,满院飘香。小厮们早准备下酒席等候在侧,见两人过来,忙让开去,躬身请两人进去。
席上不过是七八碟菜式,三两壶老酒。借着一轮清月,谈些古往今来的趣事。不过小半个时辰,两人酒酣耳热,丁谋瞅着时机差不多,试探问道:“希孟兄打算在大同府待多久呢?”
刘超微微一笑,仰首漫不经心说道:“这要看两军战况了,少则半月,多则三月,总要拿几个匪首才是。”他有意无意间瞥了丁谋一眼。
丁谋心中一凛,镇定心神问道:“丁谋从北而来,路上曾听人说,这次和官军作对的白莲教匪徒叫什么陆云飞,其他的可也没有什么出名的头目。”
刘超饮了一杯酒,说道:“谁说不是呢?兄弟我也只知道陆云飞、蔡黄蜂、明俊成几个人物,其他的可也难知晓了。不过大战在即,总要拿来几个头目先送到京上才是。”
丁谋听这几个名字中没自己的名字,稍稍放心,又问道:“希孟兄说大战在即,可是官军有什么制敌的法子么?”说完,他先看了一眼刘超,见他毫无疑心,方又解释说道:“不瞒希孟兄,老兄对你们的厮杀没什么兴趣,只是这么一直僵持着,影响老兄做买卖不是么?”说罢,掩饰地呵呵笑了两声,说道:“老兄终究是奸商势利之徒,不比希孟兄身在公职,不得不替国家做事。”
刘超长长叹了一口气,沮丧说道:“谁说不是呢?兄弟我也是没法子。说来那陆云飞真不是好惹的,兄弟也不想找这个晦气。我在太原府好好做我的官,偏要我来这里送死,唉,总是运气不好。”
丁谋故意问道:“希孟兄说送死未免过激了。我看官军人多,又是精兵强将,对付他们一伙儿匪徒,自然是松松的了。”
刘超摇头说道:“那也未必。不过~~~”他语气低了下来。丁谋明白,心中一惊,凑过头来,低声说道:“希孟兄但说不妨,老兄我是个买卖人,不管你们的闲事。”
刘超微微点头,正要说话,瞥眼见花丛中人影一闪,随即躲在后院廊下。刘超对丁谋做个抱歉的眼色,起身说道:“兄弟我去去就来。”
丁谋有些懊悔,也没办法,少不得起身相送。等刘超先行下去,他见四周无人,厅下花影丛丛,虽有月光射下,但多半被桂树遮挡去。远远望去,他们正躲在廊下交头接耳说话,而廊下西侧有间花厅。花厅不大,正好可以遮身。他为计驱使,蹑手蹑脚过去,藏进了花厅里。从窗口正好可以看见他们,刘超的声音低低地从窗口传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