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这雄伟汉子也不推托,直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小哥旁边,反客为主地问道:“三哥,酒到了吗?四弟我今天可要喝个痛快。我们说好了,不醉不归。”
这小哥点头答应说好,然后指着许长佑说:“这位是顺天府衙门的提牢主事许长佑许兄。”又指着汉子说:“这位是我四弟醉春,对了,小弟我叫乱蝶,一介平民百姓。”
这一介绍只把许长佑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事实如此,他这次不是陪夫人折兵的事情,那是要出人命的。家里的母夜叉如果知道他在这里赊了百两银子,只为请一介平民吃饭,那肯定要让他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想到这里,他惊问道:“你,你说什么?你不是和丽春院的‘宛如’姑娘结交吗?”
乱蝶呵呵一笑,伸手抓了一个鸭腿啃着说道:“那个啊,许兄也太心急了些,怎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呢?我的意思是宛如姑娘身边伺候的九儿丫头,她是我外祖母姑家的小表妹,我和九儿自小认识,来到京城之后,我们异地重逢。在九儿的介绍下,私下里和宛如姑娘见过两面,谈不上什么交情,不过是认识罢了。”
这一下把个许长佑气得脸也青了,嘴也歪了,气呼呼地站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竟敢~~~”
乱蝶笑嘻嘻地拉着许长佑说:“许兄这是要做什么?虽说兄弟我和人家没什么关系,不过我这四弟有钱啊。他刚从江宁举家迁居过来,准备在京城开一百多家当铺,这不是人生地不熟的,要套许兄这个交情嘛。今天醉仙楼的顶楼,就是我四弟包了,非要请许兄吃个饭,许兄不至于这么不给面子吧?”
听说不让自己花钱,许长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终,他不愧是混官场的老手,脸嘻嘻一笑,反手握着乱蝶的手道:“哎呀,我的乱弟,你可真能忽悠你老哥啊。”他坐下来又殷勤地对醉春说道:“醉弟,许兄我最爱开玩笑,您可千万别在意。”
醉春抱拳说道:“哪里哪里,原本是我这三哥爱胡闹。我早说了,好好对许兄说,不要节外生枝找麻烦,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三哥生来就这不拘的性儿,不好改了。”
许长佑笑说:“没事没事,许兄我喜欢直爽性子的人。我们在市面上混的,我最见不得虚情假意的人了。来来来,既然我们相识一场,今日我们不醉不归,好好喝个痛快。”
且不说醉仙楼上,三人小酒喝着,小肉吃着,身边还有**唱着小曲儿,正所谓是:三人对酌酒席开,一杯一杯复一杯。人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再说这一日,公子闲极无聊,独身走入集市。红翠和菩提在许家当差,醉春和乱蝶不知道跑哪儿喝酒去了,只有暗香一个,却去置办当铺生意,整个‘锦绣澜’只留下公子一个人。虽然身边有画屏代替红翠伺候公子,但总不比红翠贴心如意。况且,公子是女人的身份只有红翠知道,为此,公子倒不多使唤画屏,免得多生枝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