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儒林颔首,继续说道,“此事我已经同你爹爹商量过了,大宋于你来说太不安全,到不若去西夏,有我们护着你,也不会有大事。”
伊人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期间,万东来已经与万儒林达成一致,送伊人离开大宋,迷茫的问道,“那爹……和水姨呢……这……万府的根基……呢……”
万儒林严肃的看着伊人的眼睛,沉声说道,“你活着便是万府的根,你若是再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万府都会跟你一起置于危险之中。”
伊人不满的摇头说道。“我……不……”
万儒林却一改平素里和气的模样,不容拒绝的打断伊人的话,“由不得你!”
话刚说完。已经进殿的赵顼冷着一张脸向万儒林走了过来,“她若不愿意。你们谁都强求不得!”
张家爷孙俩见状,忙不迭的下跪请安,“陛下。”
赵顼淡淡的扫了一眼张家爷孙俩,吩咐道,“你们二人先退下,在殿外候命。”
“是,陛下。”
伊人轻轻抬起手,看向赵顼。虚弱的唤道,“你……来了……”
赵顼赶忙上前将伊人的放平,叮嘱道,“莫要说话。”
万儒林起身,背对着赵顼与伊人,执拗的说道,“我若要带她走,你也未必拦的了。”
赵顼不悦的瞪着万儒林的背影,说道,“朕是大宋的皇帝。是君主,你一个小小的使臣没有资格与朕这般说话。若不是因为你是伊人的哥哥,朕完全可以斩了你。”
万儒林也毫不示弱。转身攻击性极强的回瞪赵顼,“若不因为你是她的爱人,就凭你让她所受的伤,我完全可以叫你大宋永无宁日。”
赵顼气急,万儒林的话完全是大逆不道,可当着有伊人的面他却不能拿万儒林怎么办,“混帐!”
“不要……吵……我好……咳咳……累……咳咳咳……”二人相峙不下,伊人想要阻拦却没有力气,只觉的腹中一股气血上涌。竟然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伊人的口中溢了出来,最后竟是止也止不住。
赵顼害怕的扯下一快床幔。擦拭伊人不断咳出的血,“伊人!”
万儒林却在见到伊人吐血时。转身出去唤张家爷孙俩进来,“张老太医,快快快,吐血了……”
张老太医走至床前,看到咳血不止的伊人,眉头深锁,“子晏,针。”
“是,爷爷。”子晏则手忙脚乱的打开药箱,取出针包,给张老太医递针。
张老太医施针用了约摸一盏茶的时间,伊人的咳血才算是止住了……
赵顼看着满头大汗的张老太医,不安的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张老太医心疼的看了一眼伊人,感伤的说道,“哎,听天由命罢……这丫头的身子亏的太厉害了……”
“听天由命”这个词对赵顼来说太叫人害怕,他突然觉得与伊人独处的每刻都弥足珍贵,不愿叫人打扰,赵顼出声屏退所有人,“你们先下去罢,顺便差外边的奴才打盆热水进来,我给伊人换身干净的衣服……”
“是……”
赵顼无力的跪在伊人床边,如同一个走丢的孩子一般,失神的嗫喏着,“你会没事的,对不对?你可是万伊人啊,你答应过我,要陪在我身边的,可不能反悔啊……”
想摸摸伊人的手,可看到那缠着白布的手心,赵顼惨淡的说道,“对不起,一定很疼对不对?我知道伤你的人是母后,所以我要装作不知道,也不能去调查……我能做的只是尽力使你避免受到伤害,却不能从根本上消灭潜在的对你的伤害,是我无能,委屈了你……”
赵顼就这样子说自话,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话,或许是想给伊人一些信心,又或者是想给自己一些信心,可是越说他越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
赵顼的手无声的轻抚着伊人的额头,认命的说道,“你若是好了,便离开大宋罢……”
也许是这句话刺到了伊人的哪根神经,她挣扎着睁开了眼睛,柔和的看着赵顼,疲累的说道,“我……要……和你……在一起!”
“傻丫头……”赵顼的眼眶瞬间湿了,连声音都有些哽咽。
终是撑不住,说完这句话,伊人的双眼又缓缓的闭了起来。“我不疼……就是……有点儿累……想睡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