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旁边的十余亲兵狼嚎一声,翻下马背扑了过去。
等到将巨石搬开,段煨和亲兵已经成了一堆烂肉粘在一起,分不出谁是谁了。
“这这这……”
亲兵们惊的魂都没了,围着一堆烂肉不知所措。
霍阳山以东,十里外滶水北岸。
“主公快看!”
金尚忽然指着远处山头上升起的浓烟,大声道:“西凉军中伏了!”
袁术顿时精神一振。奋然击节道:“好,简直太好了,该死的董卓老贼。本将军要让我好看。传令大军出击,务必要将西凉兵堵在山道上,一战破敌。”
“得令!”
围在身边的统兵将领立刻轰然应命,大步离去。
山脚下,数百西凉骑兵狼狈了冲了出来,兀自惊魂未定。
然举目四顾,身边只有数百袍泽,好多骑兵找不到自己的上峰,都急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要命的是段煨将军还没出来,也不知道是否能逃出来。
凄厉的惨嚎声清晰的传到耳里。所有人都惶惶然不知所措。
等了半天,陆续有骑兵冲了出来。挤在山脚下不敢知何去何从。
正在惊慌不定时,忽有骑兵大叫了起来,“那是什么?”
所有人立刻扭头望去,只见数里外一片烟尘,一片黑压压的大军正杀奔而来。
“我的老天!”
有牙将倒吸了一口凉气,嘶声道:“怕不是有两万人马!”
“完了,这下全他娘的完了!”
有骑兵大叫一声,二话不说立刻打马就逃。
数百骑兵只犹豫了不到三息,就果然的一哄而散,各自奔命去了。
袁术大军赶了过来,四面围堵也只堵住了一半。一旦到了地势开阔的旷野上,步兵要想堵住骑兵实在很难,两条腿的士兵怎么也追不上四条腿的战马。
洛阳,北宫嘉德殿。
董卓正在一众嫔妃的服侍下用膳,忽有内侍疾步走了过来。
“陛下,司徒大人有急事求见!”
内侍没敢走到近前,还隔着十余步就伏地禀道。
董卓蹙眉道:“有什么急事,不能等朕用过膳再来吗?”
内侍脑袋触地,不敢吭声。
董卓思量了下,吃了几口,就觉得李儒要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情,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拓扰,顿时就没了胃口,挥了挥手道:“让他进来!”
“遵旨!”
内侍答应一声,立刻退了出去。
不多时,李儒大袖飘飘,快步走了进来。
“臣,参见陛下!”
虽然急的火烧眉毛,李儒却丝毫不敢逾礼,依旧大礼参拜。
“爱卿平身!”
董卓摆了摆手,见李儒脸色极其凝重,不由讶道:“爱卿有何急事,可是虎牢关有变?”
李儒凝声道:“启奏陛下,虎牢关没有问题,是段煨将军出大事了!”
“段煨出大事了?”
董卓脸色一变,顿时沉声道:“快快禀来!”
李儒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道:“段煨将军率领八千铁骑出轩辕关南下,欲从颍川借道杀进兖州,不想在霍阳山被袁术伏击,八千铁骑几近全灭,段煨将军也战死了!”
“啊!”
董卓大叫一声,气的跳了起来,半晌无语。
李儒咬了咬牙,又道:“这还不止,袁术伏兵偷袭段煨将军的八千铁骑兵,已亲率两万大军北上,击破了轩辕关,现正杀奔大谷关而来,请陛下速作决断!”
“段煨匹夫,气煞朕也!”
董卓大叫一声,一巴掌将旁边嫔妃端着的木盘拍翻在地。
一众嫔妃全都吓的瑟瑟发抖,爬在了地上大气也不敢喘。
李儒都骇了一跳,站到一边抹了把冷汗,没敢吭声。
董卓脸色铁青,切齿道:“段煨匹夫误朕,若非已经战死,朕定要诛他全族。此番非但没未能迫退关东叛军,又把袁术那厮给惹了出来,简直气煞朕也!”
李儒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冒死进谏道:“陛下,眼下袁术兵进大谷关,需得尽快派兵前往迎击,否则若是失了大谷关,洛阳南部门户洞开,京畿危矣!”
“这……”
董卓只觉心惊肉跳,愤怒很快被惊慌取代,惶然道:“可眼下洛阳已经只剩下樊稠的两万兵马,需得拱卫京畿洛阳,除此之外再无兵可派,如之奈何?”
李儒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樊稠将军的两万大军不调动已经不行了!”
董卓蹙眉道:“若洛阳有变,岂非大事休矣!”
李儒凝思了下,道:“郎中令闵贡还有五千步卒,再加上陛下的三千卸林军,只要关东叛军不打到洛阳,守卫洛阳足够了。陛下,大谷关乃洛阳门户,不容有失呐!”
董卓犹豫了半晌,才叹气道:“罢了,就依爱卿之言。”
司空府。
“什么,段煨兵败死了?”
王允接到密告,忍不住大吃一惊。
家将连连点头道:“是啊,段煨在霍阳山被袁术伏击,不但八千骑兵几近全灭,连段煨也被活活给砸死了,眼下袁术已亲率两万大军兵逼大谷关,陛也已经下诏命征北将军樊稠率领两万大军火速南下,前往大谷关迎击袁术大军去了。”
“吾!”
王允凝声道:“樊稠的两万大军去了大谷关?”
“正是!”
家将嘴皮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
王司瞥了家将一眼,挥挥手,家将立刻退了出去。
“好机会啊好机会!”
王允低声啧啧,“樊稠的两万大军都派出去了,眼下洛阳除了三千御林军,就剩下了闵贡的五千城卫军,这么好的机会焉能错过,也是时候让百姓闹点事情出来了!”
左右思想了一阵,立刻就有了决定。
“来人!”
王允走到门口,向外喝了一声。
很快有家将疾步奔了过来,俯身道:“老爷有何吩咐?”
王允道:“速去请黄琬、闵贡二位大人过府,老夫有要事商议!”
“是,老爷!”
家将答应一声,立刻奔走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