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尚道:“可是,眼下西凉叛军正在中原大地肆虐,各路诸侯都心思不定,想要回兵守护领地,要是不尽快攻破虎牢关,联军迟早都会解散。”
袁术一拍桌案,瞪着眼睛道:“谁若敢退兵,本将军定饶不了他。”
正说话间,匆匆脚步声响起,一名小校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
“将军,不好啦!”
小校冲进大帐,惶然大声道:“刚刚接到消息,宛城被西凉叛军袭破啦!”
“什么?”
袁术惊的弹身而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校疾声道:“将军,宛城被攻破了。”
袁术厉声道:“宛城天下坚城,且有三千精兵驻守,西凉叛军轻装疾行,并无携带辎重及攻城器械,怎么可能攻破宛城,袁胤是干什么吃的?”
小校黯然道:“袁胤将军中了西凉叛军地调虎离山之计,领兵两千前往博望坡清剿劫我军粮队地山贼,结果中了西凉叛军地埋伏,全军覆没,袁胤将军也战死了。”
“啊,气煞我也!”
袁术差点没给气晕过去,大吼一声,一脚踢翻了桌案。
金尚也被惊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急忙问道:“就算袁胤将军引兵去剿匪,宛城也应该尚有一千精兵,西凉军并无攻城器械,怎么会轻易攻破宛城?”
小校道:“听说是西凉叛军生擒了袁胤将军,用袁胤将军将城门诳开的。”
袁术闻言更气的脸色铁青,切齿道:“畜生,该死地畜生,竟敢与贼子合谋,若非这畜生乃我族侄,本将军定要诛了他地三族不可。”
金尚叹了口气,又问,“西凉叛军现在何处?”
小校答道:“就在宛城。”
金尚哀叹道:“此番宛城被破,城中士族百姓皆无幸免。百姓也就罢了,若宛城士族遭西凉叛军屠戮,主公在南阳怕是再也无法立足了。”
袁术听的心惊胆战,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百姓死了没关系,反正百姓也造不了反,人没了可以再生。
但治下地士族门阀要是被洗劫,谁还会拥护他袁术。
没有了士族门阀地拥护,又怎么能在南阳站稳脚跟。
袁术出身名门,家世显赫,深知其中地厉害。事实上他能占据南阳,主要靠的也是袁家四世三公的显赫门第,才在孙坚杀了前南阳太守张咨后,得到了南阳士族地拥戴。
若非如此,他袁术哪能短短时间内在南阳站稳脚跟。
如今宛城被破,一旦南阳士族遭到西凉军地大肆屠戮,后果简直不敢设想。
袁术越想,就越是心惊肉跳,简直都快被袁胤那个蠢材给气死了。
若是袁胤没有战死,袁术绝对会把那个蠢祸剁碎了扔出去喂狗。
“不行,本将军要马上率军回南阳。”
袁术忽地一跺脚,立刻大吼一声,就往外冲。
金尚呆了下,急忙跟了出去。
袁术本想来个不告而别,然而大军调动,又岂能瞒得了其他诸侯。
袁绍、曹操等各路诸侯很快就得到消息赶了过来,问明缘由后,有人半晌无语,有人则是暗地里兴灾乐祸,特别是有几个不爽袁术的诸侯,差点就乐得眉开眼笑。
看着袁术倒霉,总归是一件令人心情愉快的事情。
不过袁术要跑路,却是万万不能的。
眼下攻克虎牢关在即,袁术身为讨董联军主力,怎能临阵退缩。
豫州刺史孔伷先前接到许靖快马急报,得知西凉叛军杀进豫州后,本有意退兵,却被袁术百般阻挠,此刻见袁术想跑路,立刻晓以大义,“眼下董卓祸乱京师,皇纲不振,袁家厉代忠良贤德,扶助汉室,公路身为联军主力,正该为国家效命时,岂可临阵退缩。”
徐州刺史陶谦、兖州牧刘岱、陈留太守张邈等诸侯都纷纷赞同。
袁绍虽然蹙眉,但也开声道:“退兵之事暂且休提,公路且先回营我等一同商议。”
曹操也笑眯眯地道:“本初所言极是,眼下虎牢关城破在即,我等正该齐心合力,一举袭破关隘杀奔洛阳,救天子于水火之间,扶汉室于将倾之际,公路岂可退缩。”
众诸侯连声附合,心说这话说的漂亮。
袁术气的脸色铁青,怒指孔伷破口大骂道:“孔伷老朽,安岂如此欺吾。日前西凉叛军杀进豫州时,是谁想要退兵的,如今还敢对吾说教,本将军定不与你甘休。”
孔伷涵养再好,脸面也有些挂不住,尴尬地退到了一边。
曹操笑呵呵地道:“公路且先息怒,先到中军大帐再行商议。”
长沙太守孙坚、济北相鲍信、山阳太守袁遗等人也连忙上前劝住,连拉带拽地将袁术请到了中军大帐,商议如何应付这支为祸不浅地西凉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