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振康家外面,他也安装了监视器,但还是一无所获。
这代表什么?
黄振康情不自禁打个冷颤。
对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进入他的卧室!
这让他连睡觉都要提防人身安全!
珠光宝气一派雍容的妇人推门走了进来,看到黄振康脸sè虚白的模样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去医院看看吧。”
黄振康回过神,随意地摆摆手,勉强笑道:“老婆,你现在带着儿子去岳父家里住几天,公司也先别来,我有点儿事要处理。”
知道自己丈夫暗地里是干什么勾当,妇人关上房门,三步并两步来到他面前,紧张地握住他的手,问道:“出什么事儿了?你跟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什么事?咱们现在钱也赚的差不多,没必要再冒险,你要是出事,我和儿子怎么办?”
黄振康长出口气,拍拍老婆的手背,不愿多谈,只让她带着儿子先回娘家待几天。
现在,黄振康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同时隐隐后悔,不该贪图一时之利。
但,那不是蝇头小利!
九千万啊!
现在冷静下来,后悔不迭。
中间是邱道盛的儿子,光凭黄振康在邱道盛面前都要点头哈腰逢迎屈位,他早就该意识到打交道的人来头不小!
但或许是邱道盛十年前就洗白,把肮脏的过去撇得干干净净后,黄振康已经渐渐把邱家看做是正经商人。
无知啊。
如果他真触怒了邱道盛,别说争斗对抗,恐怕会被对方雷霆手段直接毁灭。
待妻子忧心忡忡甚至泪水盈眶地离去后,黄振康拿起电话打给了邱强,半天没人接,他看了看时间,恍然大悟。
现在这个点儿,邱大少还上课呢。
度rì如年,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再打电话过去,终于有了回应。
“邱大少,我能和你那位朋友见个面吗?”
黄振康语气柔和,可以称之讨好。
他想通了,黑吃黑贪一时之利,终究不是生存之道。
每个行业都规矩,哪怕灰sè行业也不例外。
做生意,声誉很重要,否则,谁还愿意和他打交道?
更别说灰sè暴利行业里穷凶极恶之徒数不胜数。
黄振康手底下有不少打手,有人抢生意,那就等于开战。
可现在,他的卧室都不安全,他连对方究竟是什么人都不清楚。
反正邱道盛早已不碰这些,邱强也只是牵线搭桥的中间人。
是他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现在他要弥补自己的过错,修复与那未知卖家的关系。
当面赔礼道歉不算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
别到时候家里见了血,黄振康哭瞎了眼也挽回不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邱强淡淡的一句话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他倒是很老实,唐信让他怎么做,他就真的这么做了。
听着电话里的断线声,黄振康满面煞白。
邱强的反应似乎在无声宣告事情的严重xìng。
换了他被吞九千万,恐怕也会这么强硬!
闭目思索,黄振康突然想到:那个信封!
当rì在交易地点上放着的信封,他一直都保留着,也算是没把事做绝,给自己留了条后路。
现在赶紧照着上面的汇款方式和账户打钱。
拨通电话把耗子叫来公司,黄振康把事情吩咐下去,用不同的人头账户去进行汇款。
而那批货,也要赶快出手折现才行,否则流动资金根本不够!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帝豪夜总会是黄振康的产业,在天海市大名鼎鼎,装潢奢华气派非凡,最要紧的是,来夜总会玩儿的顾客总能被满足各种需求。
“黄总,你这里的姑娘也该换一批了吧?总是那几张脸,太扫兴了,厕所就算是新的,用多了也脏啊,何况不是一个人在用。”
黄振康坐在宽敞的包厢中,笑容可掬地看着推门而入的两个青年。
贺天赐的开场白让黄振康赶紧接口道:“换,一定换,下个星期你再来看看,要是没新人,我夜总会关门不开了。呵呵。”
贺天赐只是笑笑,跟他一同到来的蒋俊坐在黄振康的对面,淡淡问道:“黄总,你说有82年拉菲,不是糊弄我?”
贺天赐面露无趣地瞪了眼蒋俊,不耐烦道:“蒋俊,你一来就谈正事,咱们能叫几个姑娘吗?”
蒋俊面sè淡然道:“我和黄总谈完正事,你留下随便玩。”
“那还玩个屁!扛过枪,piáo过娼,这才是兄弟,懂吗?”
蒋俊懒得看他,目光炯炯地看向黄振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