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现在是愁眉紧锁,她可以说与唐信两小无猜,即便长大后失去了小时候无话不谈的亲密,却也对他百分百信任。
父亲进入了一个骗局,令她如坠冰窖,但她强忍着不让自己慌乱,涩声问道:“唐信,你说事情关键有两点,第二点呢?”
唐信自斟自饮,喟然道:“徐经理已经给叶叔叔画了一个蛋糕,也就是股票会涨。所以,关键的第二点就是,徐经理怎么获利。”
大家一听,如当头棒喝,这布局之人,总该捞好处才对,若无利可图,那还费什么心机呢?
唐信靠在沙发上,淡淡道:“股票市场,投资者其实只需要想明白两点就足够了。第一,买什么股票,第二,买入价格。现在股票徐经理已经选好,普南药业,那么什么价格买入,就是关键。比较肯定的一点,徐经理无论代表个人还是一个机构,肯定已经在股市重挫后暗中吸纳了大量普南药业的股票,低价买入,要赚钱,就必须拉升股价。”
说到这里,夏清盈一直温和的表情霍然sè变,她沉着脸问道:“唐信,你是想说他散布虚假消息,是幕后有人坐庄吗?”
金融市场有人坐庄,屡见不鲜。
关键是手段是否合法,如果利用虚假消息引诱股民哄抬股价,就是犯罪!
唐信表情淡然,摇头道:“我怎么知道?我只知道,现在的趋势是徐经理显然是想让他认识的股民都来投资这只股票,其目的自然是拉升股价了,究竟幕后有没有庄家cāo控,无从得知。”
“我家那点儿钱,能拉升股价?”
叶秋难以置信,简直是天方夜谭。
唐信身子向前一凑,认真地说道:“叶秋,如果你父亲能投资50万,徐经理想必也是混迹证券行多年的人物,假设他认识一百个像你父亲这样的人,那么就有5000万的资金砸在这只股票上,而且,如果徐经理有同伙,我不认为一些中产阶级或大户室里的人加起来,砸不出上亿甚至数亿的钱。那你认为,你父亲会投资多少呢?”
现在投资股票,不像以前,十万二十万听着就有大户的范儿。
但凡真的靠投资股票赚钱的人,账户里没个三五十万,还不如老老实实打工或做小生意来得有保障。
天海市又是大都市,人口基数也就决定了中产阶级和富人的数量不低。
唐信从叶鹏飞对徐经理的说话口气中,隐约感觉到叶鹏飞对此人的敬畏,七分敬,三分畏,可见至少这个徐经理在业内不是无名小卒,那么他接触的群体和圈子,就给了他赚取暴利的机会。
叶秋对家底也不了解,但不管多少,她都无法坐视父亲被人利用。
“唐信,你,你说我爸如果一意孤行买这个股票,会怎样?”
唐信低下头,无奈道:“其实这也是我之前说,不见得是徐经理刻意骗你爸的钱,只是利用你爸和其他同类的人去哄抬股价,在这个过程中,你爸有机会获利,关键是,何时抽身。先前我说,坐电梯,现在的情形,可以预见就是这样,普南药业的股价从最底层开始一路飙升,抵达顶点后,庄家或者说主力吧,开始抛盘的时候,股价就会又跌落,散户一般在这个时候,心理防线全面崩溃,也会跟风恐慌抛盘,最终,股价被打回原形,甚至更惨!这样,大家的钱,在这个过程中,全都流入庄家的口袋里,而庄家蛰伏一段时间,再进行下一个回合的圈钱计划。”
“那,那该怎么办?是不是不让我爸买这只股票就行了?”
叶秋完全失去了平常的冷漠与镇定,事关家人,总会关心则乱。
唐信反而愣了。
“不买?为什么不买?”
大家目瞪口呆。
唐信摊手道:“既然知道股价会涨,凭什么不买?小赚一些及时收手就行了,我不相信那个徐经理千方百计只图蝇头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