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间,每一个汉人听着这些胡贼的哭泣声,脸上毫无半分怜惜。这些胡贼数百年来,侵略这片土地,杀害了数以万计的汉人,掳走了一批批汉人百姓到胡境奴役。对于每一个汉人来说,这些胡贼只是一头头丧失人xìng的恶狼,他们一直以来就将汉人当做猎物!!
过了许久,在无数同胞的注视下,闭眼的文翰,睁开了眼目,淡淡道。
“将这些胡贼的兵器全都收了,然后将他们全部押回晋阳城!”
文翰这命令一下,顿时大部分的河东军士还有一众汉人百姓都是露出不忿和失望之sè。但是文翰毕竟是河东绝对的权威,和那些汉人百姓亦不敢反抗文翰的命令。因此河东军士和汉人百姓亦只好把仇意压住,个个都是脸生恶相地走向胡贼的周边,将他们丢落地上的刀枪弓箭没收,然后将他们纷纷赶至一处。
而文翰亦是发现,刘辟那支显眼的白波军。文翰刚望向刘辟,刘辟已是自觉地策马奔来,赶至文翰身后便是下马跪下。
“禀文冠军,小人离开晋阳城后,带着郭天师的遗孀,还有一众护卫,漫无目的地在四处寻找一个安居之所。在赶路期间,正好遇到从定襄战线被胡贼击败的旧rì同袍,得知胡贼yù要犯我汉土,于是便是聚兵一处,待时机而动。数rì前,小人见胡贼在太原郡一带押赶汉民百姓,又听说胡贼正与文冠军在晋阳大战,便是领军赶来助战!”
文翰听了刘辟的话,沉了沉脸sè,先不做声而是望向另一边的赵云,赵云纵马奔来,下马拱拳道。
“将军,正是刘豪杰的兵马将胡贼的大寨烧毁,给予胡贼致命一击。”
文翰微微颔首,随后滚鞍下马亲自将刘辟扶起,带着敬佩和尊重道。
“刘豪杰大仁大义,心胸广阔,能将旧怨抛下,领兵助我击退这胡贼。刘豪杰,诸位兄弟在此文不凡谢过你等大恩。”
文翰毫不做作,屈身深深地施一礼。文翰是何等人物,顿时让刘辟还有一众白波余孽受宠若惊。刘辟连忙还礼说道。
“不敢当,不敢当呐~!我等先主虽是落败于文冠军,但这毕竟是我等汉人内里争斗,而且这胜负已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等兄弟早已释然。
而胡贼犯我大汉领土,残害我大汉百姓,流着汉人血的我等,诛杀胡贼那是义不容辞!!”
“刘豪杰还有诸位兄弟,皆是我大汉的义士。还请让不凡好好招待你们一番。”
文翰话中意思是邀请刘辟还有其麾下兵马入晋阳城,同时话中亦有另一层意思,就是在向刘辟等人投出是否愿意归降于他的信号。
刘辟沉了沉脸sè,而他也留意到在周边的白波军士隐隐露出期待之sè,毕竟这些人过惯了军涯生活,而如今又处于乱世,天下四处皆遭战火吞噬,想做一平常老百姓过回耕地安逸的rì子,无疑是不实际的。
而如今文翰的河东军将羌胡大军击败,不出半年,并州就会落入他手。到时文翰不但拥有一州之地,还拥有钱粮广盛之地的河东,便会一跃成为天下大军阀之一。大树底下好乘凉,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而在刘辟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某rì的情景。
当时他刚在并州某个城县里,将郭大的遗孀子嗣安排好不久。那时的他已遇到了从定襄战线逃回来的白波余孽,数千白波余孽都将刘辟视为蛇首,追随于刘辟,希望刘辟能够带领他们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刘辟不忍将这些兄弟弃之,但他又要保护郭大的遗孀子嗣,正是烦恼犹豫不决时。
郭大的遗孀却是一个深明大义且心思细密的女人,她一眼便看出了刘辟的心思,当下便是劝说刘辟,说当今胡贼犯大汉领土,文冠军正与其激战,让刘辟领着这些兄弟远赴晋阳助战,也好为这些兄弟寻得一个好的落脚之处。
当时,刘辟听罢便是一惊,同时亦是对这女子生出无比的敬重。虽然郭大不是死于文翰之手,但其死因与文翰有莫大的关系,甚至可以说郭大是被文翰逼死的。但在大义还有一众兄弟生计的面前,这女子抛开杀夫之仇,竟让刘辟领着这些兵马去助文翰。此等胸襟,实在令刘辟佩服得五体投地。
后来,刘辟应了郭大遗孀的劝说,留下所有金帛,还有两百心腹,安定了郭大的遗孀后,便领着兵马赶来晋阳。
刘辟想毕,心中紧了紧,便向文翰再次跪下道。
“文冠军,小人此番领一众兄弟过来助战,除了是要击退胡贼,同时还希望能够投于文冠军麾下。还望文冠军,能收下小人等一众兄弟!”
文翰听罢,心里一喜,连忙扶起刘辟,大笑道。
“哈哈哈!能得之刘豪杰还有诸位兄弟,实乃不凡之幸,从今rì起你等皆是我文不凡的家人!”
其实,刘辟才能不低,而如今的文翰集团不缺粮草、金银,最缺的就是人才和兵马,当下刘辟领着数千人投诚,无疑是雪中送炭,也难怪文翰如此高兴。
之后,文翰和一众将士领着各部人马,押着将近三万胡贼回归晋阳城。晋阳城里的百姓见文翰的兵马凯旋归来,还有那一支支垂头丧气如同丧家之犬的胡贼,都集聚在城门街道两边,欢天喜地地呼唤着文冠军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