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节哀吧。”盛清王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说安慰的话语了。
只是,李皓聆却一直呆呆地看着榻上的尸体,不走也不肯动,就是曹穗颖想要去瞧尸体一眼也不能。
盛清王蹙眉,心中莫名有一股怒火。
他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将感情看得那么重,尽管两人曾经是那样的相爱,可毕竟死者已矣,这般呆坐在此,不肯面对现实又有何作用?
“李皓聆,你若真要如此?”盛清王怒气难掩,脸上铁青,“男子汉大丈夫,难道不知何为大事?”
李皓聆闻言,只是冷冷地笑着,男子汉大丈夫?若心爱的女子因为他而永远离开了人世,他配做男子汉吗?
“难道你没有想过要为尹小姐报仇?这般呆坐在此算什么英雄好汉!要是真真是爱一个人,便要给她报仇雪恨,让伤害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报应!”盛清王语重心长,却见李皓聆骤然站了起啦。
他死死地盯着榻上的尸体,眼光闪过火花。
那一天……
他们两人在海边被袭击,两人由于吸入了袭击之人的药散,梦绕晕倒。
梦绕当时被李皓聆抱着之时已经睡着了,而药散散发在空气当中,李皓聆的意识是清晰的,可梦绕却不是。
所以,李皓聆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便立即摒住呼吸,但仍然吸取了药散,由此而李皓聆的轻功不能使出来,两人只能骑着马逃命。
而正当他骑着马时,却见一支箭“咻。”一声,射中了马腿,马儿受到了惊吓后,将他们两人抛下,李皓聆由于吸入了药散使劲了全身的力气也护不住梦绕,只能由得梦绕堕落在地。
李皓聆迷糊间只能见到射箭之人身穿玄色的衣裳,蒙着面。在玄色衣裳男子身后有至少十人。
正当李皓聆昏迷过去前,见到的那一个画面是几个带着面具的黑色夜行服男子与玄色衣裳的男子在对打。
他由此昏迷,等到他醒来之时,自己便已经在盛清王宅子中,而梦绕却是失踪了。
带着面具的人是何人,玄色衣裳的男子又是何人?他们为何到最后要撕打起来?而梦绕为何会出现在贵哥的宅子中?而到最后,梦绕为何又会无故地死在了贵哥宅子的后门?
梦绕临死之前想出了法子令到韩和泽生疑,从而两人去到了辰河镇,大夫交给李皓聆的那一张帕子上面写得之事交代了贵哥对她起了色心,并且说明了,自己会想办法拖延时间。
可为何最后,梦绕还是横死在贵哥宅子后门外?
这一切都是迷,这一切李皓聆全然不知。
李皓聆浑身颤抖,半张着嘴,发出一声嘶哑的惊叫,感到像刀劈开了胸膛,心如刀割。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是这般没用……
连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李皓聆猛然站了起来,转身便往外面冲,他能为梦绕做的,便是找出杀害梦绕的凶手。
仇恨,像怪兽一般吞噬着李皓聆的心,这一股仇恨使得他理智渐渐恢复,那一双布满血丝的深邃眼睛由原本的呆滞变为锐利。
既然面具之人与身穿玄色衣服之人他暂时还不知是谁派来的,可他却是能查梦绕的死因。
“二爷,带上奴婢吧。”青竹追上了李皓聆,站在了李皓聆身旁抹了一把眼泪说道。
李皓聆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回答。
“去辰河镇。”李皓聆斩钉截铁的说道。
青竹往梦绕院子里看了一眼,点头。
两人出发往辰河镇去,到了辰河镇时,亲民药膳的店铺子已经要打烊了。
“掌柜的,可还记得我?”李皓聆冷声问道。
大夫愣了半响,“你是今天午时到此处找那一位姑娘的人?”大夫说着又问道:“那位姑娘如今可是被接回家中?”
这一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却使得李皓聆与青竹两人心头一颤。
青竹飞快地看了一眼李皓聆,只见李皓聆冷漠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悲痛。
这是要多大的决心才能使得一个男子掩饰着心中的痛楚?
“死了。”李皓聆淡声说道,他不知是在说服大夫还是在说服那个坚信梦绕还未曾离开的自己。
大夫闻言一怔,死了?死了!
“那位姑娘死了?是何人所为?难道是……”大夫说罢不由得诧异。
“并不是贵哥他们杀死那位姑娘的吧?老夫瞧着贵哥的模样却是十分喜欢那位姑娘的,难道是昨天到此处来找姑娘的男子?”
李皓聆闻言,身子蓦地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像生根似地站住。
“昨天还有人找你?”李皓聆猛地向前两步,大手往大夫的脖子上一掐。
一旁的青竹捂着这嘴巴,愣住了。
“说,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找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