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心挣扎着慢慢站起来,抬头,定定地凝望着一大堆围观着自己的人,陌生的脸孔,表情,有惊愕,有纵容淡定,也有一副事不关己,等着看好戏的。
如果她的孩子流掉了,这些人,所有的人都是安雪平的帮凶,都是谋害她儿子的凶手,她会记住,永远地记住。
血越来越多了,从她大腿上流了下去,淌到了地面上,开出了无数朵美丽而妖冶的小血花。
“安雪平,你好样的。”
惠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不想一阵眩晕袭来,即时,无边黑暗向她笼罩过来,双眼一闭,整个从顿时再度跌倒在地。
就在那跌地那一刻,她听到了一阵吵杂的声音袭入耳膜。
“皇太子。”
然后,余光扫到了一抹高大冷沉的身影,带着滔天的怒气而来。
紧接着,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在空气里回荡。
“啪!”
所有的人,谁都不敢开口说话,因为,皇太子兹目欲裂,双眼染上猩红,整个面孔看起来犹如魔鬼般骇人,可怕极了。
“姐夫,你为什么打我?”
安雪平抚着自己肿得老高的半边脸孔哀嚎。
“小丸子,把她给我带回去。”
“是,老在。”小丸子心里暗骂安雪平是狐狸精,这次拔了老胡须了,他敢打赌,焰太子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惠心。”皇太子疾步奔向前,一把抱起了倒在血泊里的女人,她裙裾上染上的血花让他胆战心惊。
他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她,终于找到了,却不想是这种情况,都怪他,是他不警慎,才让坏人钻了空子,出来伤害她。
“惠心,没事了。”
他抱着她,温柔地安慰着她。
“快……送我去医院。”惠心捂住了肚子,感觉灼热的血从她肚子上慢慢往下,她心跳得厉害,生怕这个孩子就这样离开自己,她不能再失去孩子了。
艰难地启口,低低地肯求。
不由她说完,皇太子不管不顾地抱起她,此时的人群早就为他闪开了一条人行道,他抱着她飞快地越过了人行道冲向了医院。
由于人群太多,一路上堵着车,他不能让惠心有半点儿差错,为了抢时间,他不惜抱着她跑了五条街。
当他把她抱上手术台的那一刻,当他看到她灰色裙摆上沾染血迹之时,眼泪从眼眶里无声往下滴落。
“焰少爷,你还是先出去吧。”
“你们手术吧,我要全陪陪护。”
他不能让他的孩子有事。
“不用了,你这样反而让我们施展不开手脚,你出去等着,放心,我们保证还你一个健康妻子。”
在医生的再三催促与劝说下,焰骜没办法只得抽身离开。
站在手术室外,他整颗心扭得死紧,大脑也紧崩着,一点儿都不敢松懈。
“老大,安雪平那女人又哭又闹,怎么办?”
小丸子跑上来报告,安雪平那女人真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刚才居然咬了他的手臂,差点没把他手臂上的肉咬下来。
“给我带上来。”
娘的,这女人这样子兴风作浪,如果还放过她,他焰骜就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是。”
小丸子下去不过短短的几分钟,就去而复返。
“姐夫,你什么意思?你这样抓着我是犯法的,虽然你们焰家权贵滔天,纵然手中有再大的权利也是受国民监督的,你就不怕滥用职权,东窗事发,毁了焰家的前程么?”
好一个牙尖利嘴的女人,不过小小十七岁,就能有如此心思。
狭长的眸子轻眯,里头闪耀着危险的讯息,那神态如原野上一匹孤傲而嗜血的恶狼。
“跪下。”绕至她身后,抬脚狠狠地揣到了女人腿肚子上。
‘扑通’一声,女人跪在了手术室门口。
“安雪平,告诉你,你最好现在祈祷你姐姐没事,如果她们有一丁点儿的不好,你,你身后的整个安家都会跟着陪葬。”
出口的话带着几分阴测测的味道,包括小丸子也打了一个冷颤,因为,在他的印象里,他从来没见焰排长吐过这样狂狠的话,不是怒到了极点,他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不顾焰家的声誉这样子怒斥一个人。
在他眼中,焰家声誉看得一向比他命还重要。
毕竟,他们焰家为国家立下了多少不巧的功勋。
他死去的爷爷,他的父亲,两代人都是国这有高级将领,而他也正往他们的路途上奔波。
看来,这个皇太子妃,在皇太子的心里,比命,比焰家的声誉都还重要,望尘莫及啊。
小丸子暗想,安雪平,你死定了,你咋就这么不知好歹,硬要往太子枪口上撞呢。
“姐夫,不是我的错,是姐姐她自己摔倒的。”
那么多人都在场,可以为她做证的,她安雪平才不会怕他恐吓。
“住口,安雪平,我这人从不打女人,可是,你给我听好了,如果我儿了有事,你的命也不可能保全。”
焰太子薄唇迸出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索命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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