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在火车站等了她几个小时,也没看到她,说,是不是你们绑架了她?”
烈焰的声音冷咧如来自地狱夺命的修罗或者撒旦。
“老四,看你说的,我们咋可能绑架她啊!”李凤娇见儿子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气得发慌,可是,毫不容易把他引回家里,自是不敢再刺激他。
“是啊!君煌,你把我们想得太坏了,我们一个是你未婚妻,一个是你亲生母亲,怎么可能会害你?”
陆之晴拍了拍裤管上的灰尘,红唇扯出如花笑靥,然后,屁颠屁颠向他走过去。
“君煌,你先上楼洗一个澡,换一身干净衣服,然后,我再带你去找心莲。”
“不用了。”烈焰冷冷地拒绝,伸手揪住了陆之晴的衣领子,恶狠狠地警告:“不要给我玩花样,走,立刻带我去,找不到心莲,我让你拿命来赔。”
冷咧凛寒的眼神让陆之晴胆战心惊,她一直深爱着焰君煌,同时,她也十分惧怕他的威仪,以前,只要是他说的话,她都当着圣旨一般去遵从,完全将他拱作天神,只是,米飞儿出现后,她意识到了危机,所以,私下,背着焰君煌做了许多的小动作,当然,她也知道焰君煌心不在自己这儿,不过,焰君煌与米飞儿之间的感情天生多灾多难,现在,焰君煌失去了记忆,她正好瞅准这个机会下手,千万倍地对他好,让重新认识一个斩新的陆之晴,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所以,她对烈焰说的话犹如春燕在呢南,温柔极了。
就算是焰君煌紧揪着她的衣领子,一副狠不得将她吃了的样子,她的脸上还是弥漫着淡定的笑容。
纵容的微笑!
“君煌,我们不可能绑架心莲,不过,我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陆之晴纤纤玉指剥开了紧紧揪住她衣领的长指,一根一根地剥着。
焰君煌不喜欢眼前这两个妖里妖气的女人,自是不愿意与女人有太多肢体上的接触,见她剥自己的手指,就如烫手山芋一般甩开。
“她在哪儿?带我去找她。”
不是请求,而是命令,就算是失忆了,他发号施令的习惯仍然没有改变。
这种发号施令的习惯,与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高贵一样,是天生就刻在骨子里的。
“老四,你真没礼貌,一次意外让你伤了脑子,不会让你的高贵与涵养也一半散失,之晴,是你疼爱有加的未婚妻,以前,她就算是掉了一根头发丝,你也会心疼半天,如今,你到是可以对她大吼大叫起来?”
李凤娇儿子当着自己的面那样对待陆之晴,完全无视她这个母亲的权威,所以,启口怒斥。
“尊敬的女士,我不是你儿子,请不要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他冷冷地撇清与高贵太太之间的关系,他才不愿意做她儿子,瞧她那副盛气凌人恶心样,瞧就倒尽了胃口。
“四少,你是夫人的儿子啊!”吴妈看不下去这对母子再见形同陌路,本来,四少能够平安回来,这对于焰家上下来说,简直是喜从天降,没想到,那么能力卓越,铁铮铮的一个男人居然失了忆,连上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更是不认识自己的母亲,自是不认得她们当中任何一个佣人。
“对,你是我们的四少,你化成灰我们也认得。”几个佣人连连附和着吴妈的话。
如果说一个人认错就罢了,可是,这么多的人都说他就是这座庭院曾经的主人,烈焰意气风发的眉宇紧拧。
见他有了犹豫之色,李凤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儿子,我们没有必要骗你,你是在逮捕海盗的过程中,想与那伙海盗同归于尽,驾驶的艘游艇引爆,我们都以为你遇难了,因为,海军舰队派出了好多艘舰,最终未搜到你的尸体,整整搜索了整整两个月,大家都一致认为没有希望了,所以,我们含泪为你照开了追悼会。”
说这番话的时候,李凤娇的情绪十分低落,犹如又回到了几个月前,那场让她痛不欲生的追悼会。
“君煌,如果你不信,我带你去楼上看一看。”陆之晴天生就是一个鬼精灵,见烈焰脸上犹疑之色,赶紧拉着他的手急忙向楼上跑去。
这一次,烈焰并未甩开她的手,因为,在楼下,听了李凤娇的一席话,他感觉心头涌上一丝熟悉的感觉。
驾驶的游艇爆炸,他与一伙海盗同归于尽,他有大脑,感觉这邪比李心莲的话来得更真实可信。
“这是你的卧室,你好好看看。”陆之晴推开了一煽门,里面陈设依旧,一切原封不动,仍然维持着原来的模样,每天吴妈除了放一个固定的人进来打扫卫生外,一律不允许人擅自闯入。
并且,就连负责打扫这间卧室卫生的那个佣人,吴妈也是再三叮嘱,所有的物品维持原来的摆放,四少最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烈焰高大的身形越过陆之晴走了进去,眼眸环视了整间卧室,视线最后停留在透明琉璃台摆放的那一个相框上,相框里夹着一张照片,里面的男人一身笔挺绿色衣装,五官精美绝伦,与他自己如出一辙,整个人气宇轩昂,英姿飒爽,阳光打照在他的身上,在他脚边拖下一层长长的光影,他的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宽阔的操场,望着他身后训练场,烈焰幽深的眼瞳开始剧烈的收缩。
脑海里似乎又浮现了响彻云宵的口哨声,以及豪气干云,气势万千的磅卑口令的声音。
流血流汗不流泪,掉皮掉肉不掉队——名声显赫的,铁铮铮的男子汉!
某协面在他脑海里回绕!
然后,视线瞟移到了窗台边,那儿摆放着一个清瓷花瓶,瓶子里那束花,许久未换了,已经干枯掉。
走至窗台,神色有些古怪地望着枯萎掉的花枝以及花朵,是一束鸢尾花,花叶枯萎了,拎起一朵,轻轻一捏,无数花瓣融成了一团,全成了碎沫。
突然,左胸口一阵扯痛,沾满碎沫的大掌紧紧按压住疼痛的地方。
“怎么了?”陆之晴急忙奔过来,关切地询问。
“心口疼?走,我们去医院。”
“不用。”焰君煌挥开了她的手,医生治不好他这种病,他看到鸢尾花时常会心口疼!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前段时间,有一次与心莲上山去干活,也曾看到过山谷中盛开的鸢尾花,也是这种疼痛的感觉。
也许,在未失忆以前,他与这种鸢尾花有缘。
所以,才会时常见到它就心口绞痛!这应该不是一种病,而是一种心理感应,至少,他有这种直觉。
这个房间给了他某种熟悉的感觉,现在,他有七八分相信楼下那位盛气凌人女士话了。
“你换一身衣服,然后,我带你去找心莲。”
陆之晴指了指浴室,示意他洗去一身的风尘。
“不用这么麻烦吧!”烈焰的眼睛微眯,里面闪耀着某种危险的讯息。
“君煌,心莲在的地方,你穿这身进不去,我发誓不会骗你,人家一看你瓷这样肯定把你拦外面了。”
陆之晴指天发誓并没有骗他,烈焰见她说得如此认真,也知道,如果是上流社会的某种高级宴会,他穿这一身粗布衣衫是不会允许他进去,说不定还会将他当乞丐。
“你最好没说谎。”烈焰思虑了一下,打开衣橱,动作熟练地从衣橱里取出一套衣服,然后,高大的身形走向了浴室,房门合上,陆之晴刚喜孜孜地坐在床沿上,视线一直就盯望着浴室那道紧紧闭合的玻璃菊花薄薄门扉。
玻璃门扉上倒映的挺拔身姿,虽然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大概的影子,可是,却能够看到水流从他的头顶笔直而下,想象着他全身贲张的肌肉,陆之晴口干舌躁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片刻后,浴室玻璃门打开了,本以为男人会围一张浴巾出来,没想到,走出浴室已经是衣装笔挺!
手里捏握着一张干毛巾擦拭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
笔挺白色衬前领子前有点点水印子,因为刚沐浴的缘故!
望着男人的模样,陆之晴心头涌起一种淡淡的失落感!
还以为会瞻仰一下焰四少祼体,没想到,男人连一丝的机会也不肯给她。
“走吧!”男人擦干了头发,随手将毛巾搁在了琉璃台上。
“还早,现在才三点,宴会还没开始,要不,你先陪我去买一套装备去。”
陆之晴低头望了一眼身上常年不离身的绿衣,邀请着男人与她一起去逛街。
男人嘴角勾出一个鄙夷的弧度。
“陆小姐,这可是你男朋友的专利。”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是我未婚夫,陪未婚妻买逛街买衣服天经地义。”
陆之晴紧拽着他的手臂,抬腿火速就往外走。
烈焰没有办法,他也不想在焰家久呆,再加上陆之晴给他说,如果他不陪她去买衣服,她就不会带他去宴会找心莲。
为了找到心莲,他没有办法坐上了女人的车,只是,一路上,这女人心情似乎特别地好,驾着车,还不停地摇摆着脑袋,哼着一首流行歌曲。
火红色车身穿梭在一排又一排灯火辉煌的商业街,车子在一间装饰非常豪华的地方停下,熄了火,陆之晴眉开眼笑地走进了店面。
只见她走进店面,就随便挑了几套店里最名贵的款式走向了更衣间。
烈焰慢条斯理地迈着步伐,几个店员被他强大的气场以及浑身散发着的尊贵气息震慑住。
急忙弯下腰身,掀唇轻喊:“先生欢迎观临。”
他刚迈入店面,就见陆之晴已经换了一套粉红色连身套装,下身是一步裙款式,从更衣间走了出来。
走到了镜子前,旋转了两圈,并做了一个自认为最有魄力的姿势。
回首,亮灿灿的大眼望向烈焰,轻问:“君煌,怎么样?”
烈焰在她身上游移了一圈,最后,视线定在她的腿上,他说:“不好,你的腿粗得像头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