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茂一听这话吓得面色发白,手脚颤抖,“你,你到底是谁?”
没错,这人就是曾经在朐县逼自家亲妹子,改嫁给眼前这位县令的苏茂。此县令则是跟先前的铜镜小人案撇得一干二净的柳如渊了。
聂书瑶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点出苏茂的身份。而端坐大堂的柳如渊听不到,只觉得苏茂有些奇怪。
聂书瑶再次小声道:“苏茂,你若识相的话就不要步步急逼,到时别怪我将你的来历抖出来!原本发配的犯人竟然藏身在睢陵的县衙,这里面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看来这位县太爷的官是做到头了。”
苏茂马上明白过来了,同样低声道:“不知姑娘的意思是……。”
“我不想跪!”聂书瑶直言道。
“好,只要你不乱讲。这个我来想办法。”苏茂咬牙道。
聂书瑶嘴角一弯,“尽快解决。”
原本她还想着怎么为自己辩解,这会手中却抓到了个大大的把柄,这种握着别人小辫子的感觉真好!
“啪!”惊堂木再次落下,柳如渊道:“师爷,可问出什么来了?”
苏茂马上颠颠地跑到他的跟前,笑道:“大人,此女颇有些来历,你看我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柳如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师爷,你是不是收受贿赂了?如今是非常时期,你给我老实点!”
“这……,冤枉啊,小的一心为了大人的前程着想,真的是冤枉呀。”苏茂擦了一下额前冷汗。他今天真是两面不是人啊。
当柳如渊知道宋云飞是从六品的官身时,就不能像往常那样断案了。便也给了苏茂一个面子,虽然此人贪财又不仗义,可也是他的左右手,一些事情还得他出面比较好。
如此,聂书瑶倒也是不用跪了。她再次开口道:“大人,请还民女一个清白。”
柳如渊蹙眉。这还没问案的就倒打一耙。此女看来真不是一般人。
他惊堂木再拍,“堂下何人,大堂之上竟然还戴着帷帽。是不是太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
聂书瑶冲他行了一礼,回道:“大人,我乃普通女子,但却未曾订亲。这帷帽揭不得。要知道男女受授不清啊,大人。这可是圣人之言。”
“这……。”柳如渊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事,一时竟无法反驳。只好再次拍起了惊堂木。
“你说你们未曾出手杀人,可为何十里坡出现了四轮马车印儿?而且还有幸存者看到你们了。”柳如渊只好再次将话题拉了回来,现在他是官。对方是民,他有足够的底气审案。至于那位自称是从六品的年轻人,一会再来核实他的身份。若是假冒的,别怪他一网打尽了。
聂书瑶道:“大人。四轮马车可不是只有小女子一人有。这车源自朐县的聂氏车行,据我所知,这样的马车已经售出十几辆之多。难道一个四轮马车印儿就能判断我们杀了人吗?”
柳如渊冷哼道:“可你们的马车第一时间了出现在睢陵,这就证据。”
聂书瑶依然淡淡地说:“大人,这不能算是证据。大人可在我们马车上搜出什么来了?我们的马车上可有血迹及打斗的痕迹?听闻十里坡被屠村,那里可是住着十几户人家,至少也有二十几人被害吧。如此多死难者,难道会是我等弱质女流做的?大人千万别被狡诈之人蒙了眼。”
“啪!”惊堂木又在落下,柳如渊大喝道:“是与不是,本官自有决断,岂是你一介女流之辈可以质疑的?”
此话一出,两边站立的衙役很配合地“威武”起来。
宋云飞看不得聂书瑶受气,听到这声音很没好气地说:“威什么威?吵死了!”
然后,衙役们马上闭嘴了,这让柳如渊很受伤。
他还可以质疑宋云飞的身份,可衙役们却知道自家大人是正八品,而这位公子却是从六品,怎么看都好像是这位公子的官职更高,所以很干脆的闭嘴了。
聂书瑶嘴儿一弯,竖了个大拇指给宋云飞,后者看到后心情马上好转。
柳如渊的面色更黑了。
聂书瑶也知道适可而止,说道:“大人既然有人证,就请人证出来指认我们吧。而且小女子也有话问这证人,我们女子的名节可是大如天的,不能就这么被人不明不白的污了。”
她觉得十里坡是不是真的存在还待考证,很明显柳如渊是想让她认罪。但她是谁?若是轻易放过诬告之人岂不是丢了她侦探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