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纵横甚至不止一次,暗恨自己的懦弱,可肩上的重担,却又逼得他不得不接受!
忽然,‘啪’的一声骤响,在大殿内猝然回荡。却是马纵横竟然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脸上顿起五个红通通的手指印,还吐了一口血出来,眼神忽然开始变得坚定起来,道:“我不能就此沉沦下去,事已至此,自己独自消沉也是于事无补,只要一旦有了玉儿的消息,这回无论如何,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势必要把她营救出来,绝不能辜负她对我的情义!!”
而就在不远的转口,张辽望着正在自言自语的马纵横,眼中的忧虑遂是渐渐褪去,不由笑了起来,呐道:“看来是我多虑了。要让这个男人折腰消沉,还真没这么简单。”
不久后,马纵横就回到了安邑大厅。
却说早前张辽解释说,其主家中出了一些意外,卫仲道早前也略有所闻,还以为是天水里的家人,忙向一众宾客解释。众人听闻,虽然表面表示了解,但心里却又几分不悦,认为马纵横没有一代雄主的韧性、狠心。
可知,常言有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至亲亦可弃之。当年,汉高祖刘邦家眷被西楚霸王项羽所擒,刘邦为保大局,却不受要挟,否则恐怕早就被项羽歼灭。
马纵横有勇有谋,且麾下不乏人才,这些河东世家之所以受邀前来,就是看中马纵横有机会成为这乱世中的雄主,这下一看,自是未免有些失望。
这下,马纵横回来后,却是满脸灿然笑容,先是道了歉,便是自罚三杯,哪里像是有心事的样子。这些河东世家之人看了,方才觉得渐渐有些满意。
随即,马纵横也不忘政事,表示得谦虚有礼,道:“小儿初来乍到,诸位都是纵横的长辈,还望日后多加提携,使河东早日平定。”
马纵横此言一出,那些河东世家的族长,立是纷纷起身表态。
“太守大人虽幼,但却智勇双全,而且又是出自将门之后,日后必成就不凡,我等这些老人家可不敢高攀做这长辈,如果太守大人不嫌我等卑贱,平辈相交就是了。”
“说得不错。太守大人不但了得,麾下更是猛将如云,日后河东有太守大人坐镇,必定万无一失。”
“是啊,我等家业虽小,但毕竟早在这扎根了,也不愿离乡别井,太守大人身为河东之主,我等才是要太守大人多多照顾呢。”
马纵横听了,倒还是一副谦虚样子,口里只说着不敢当不敢当,与这些世家族长客气一阵后,忽然话锋一转,显得有些踌躇,道:“不过说来河东地多人广,要保住河东,恐需不少兵马。但如此一来,所需军资恐怕是个天文之数。我此下正是为此烦心不已啊。”
马纵横此言一出,卫仲道却是一笑,随即起身拜道:“太守大人不必多虑,此番若非太守大人将贼人驱赶出去河东,眼下河东恐怕还是在水生火热之中。我卫家愿出一千壮丁,兼白银五万两以做资助!”
马纵横听话,顿是大喜,喜道:“仲道不愧我之弟兄,此番恩情我定当谨记,日后若能富贵,岂能忘今日仲道之援?”
一众河东世家家主,一听马纵横对卫仲道以弟兄相称,不由纷纷变色。蔡相随即也道:“我蔡家也愿出壮丁五百,白银三万两!”
“蔡兄仁义,纵横谢过了!”马纵横又是一喜,忙是谢道。
眼见卫、蔡两家都做出表态,其余河东世家之人不由面面相觑。
“卫仲道此子虽是年轻,但作风素来稳重,这马羲若非有过人之处,岂可如此不留余力地资助!”其中一个河东世家家主如此想到,立刻震色,叫道:“阳武洪家,愿出壮丁八百,白银一万两!”
“新丰徐家也愿出壮丁六百,白银六千辆!”
“蓝田余家也愿出壮丁三百,白银四千两!”
于是,在卫、蔡两家牵头之下,河东各个世家也不落人后,也是出人出钱。马纵横大喜不已,纷纷谢过。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最需要的就是人和钱。
至夜二更,宴席散去。众人纷纷告退而去,马纵横教诸将各往相送,唯独留下了卫仲道和蔡相。
“两位弟兄如此不留余力慷慨相助,不知纵横有何可以效劳?”马纵横一沉色,也不兜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