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璜此言一出,一众西凉将士纷纷色变,却又见董璜面色冷冽,知他心意已决,便也不敢再有反驳。
于是,董璜依高顺之计,稳守横乌口上,马纵横连日派人打探,却见取得一番大胜后的董璜军,根本无意乘胜追击,俨然一副死守的态势。
“看来董璜这小儿是有高人指点,接下来的战事,可要头疼了。”马纵横立马在一处高地上,见横乌口上山寨守备森严,不禁叹道。
“董璜军中多是无谋匹夫,能有这般心思者,恐怕就只有那高伯义了。只是西凉、并州两个派系素来不和,没想到这下倒是联合起来。”一旁的张辽,面色沉凝,眼眸寒芒闪烁,两人曾为同袍,高顺的厉害,他又岂会不知?
就在河东战事陷入胶着之时,且看南联盟与张济在昆阳的战事。
话说张济被孙坚断去一臂,重伤逃回昆阳。孙坚见正是破之昆阳,取下颍川一郡的大好时机,急向袁术请命。袁术却见孙坚名威大盛,恐他功高盖主,便屡屡借故推延。
这日,孙坚又遭拒绝,忿然而出。袁术见他离开后,顿是面色一冷,想到孙坚刚才那瞪目咆哮,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的猛虎的样子,心中越想越是气忿,道:“该死的孙文台,还真不把我这个南联盟主看在眼里!看他刚才那个气势汹汹的样子,下一回我若不答应,恐怕他还真要和我翻脸!”
“主公,孙文台击败张济,威名远扬,如今是甚得人心,但若主公与之撕破面皮,怕是有损主公的声望。依我看,主公倒不如从了他的意思,让他发兵杀往昆阳。我军随后接应。若能将昆阳破之,颍川举手可得。主公兵多将广,趁机可把颍川抢下,如此便能与南阳、汝南两郡相互呼应,大业之根基可成也!”袁涣疾声厉色,眼中尽是智睿之色。
只不过袁术这下却是被怒火蒙蔽双眼,看不得孙坚如意,喝道:“那孙文台不过立了一些功劳,就敢如此放肆,倘若让他破了昆阳,助长其势,日后我还如何制服得了这头猛虎?”
袁涣闻言,不由暗叹一声,转念道:“袁公路此人酷爱颜面,终究非是明君,我跟在他的身边,恐怕落不得好的下场啊。”
这时,阎象忽然走出,献计道:“主公息怒,我倒有一计,不但可挫这头猛虎锐气,更可使我军得之昆阳。”
袁术闻言,顿是面色大震,喜道:“哈哈哈,此话甚得吾心,快快说来!”
“这孙文台从长沙发兵,一路前来,左右还需依仗我军以军粮作为补给,这下立得功名,一朝得意,却忘了谁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自然要给些教训。主公不如表面依从,让他急于发兵,暗里却断他粮食,借故拖延。
哼哼,到时孙文台身陷前线,进退两难,唯有与死战。我军却等他与西凉贼子战个两败俱伤时,再拥军救往,不但可破昆阳,更可赢尽声威!!”阎象疾言快语,说得袁术是喜色连连。不过就在阎象话音刚落,袁涣神情大变,急出道:“且慢!孙文台乃国之忠烈也,主公如此陷害,恐失人心!!”
袁术一听,面色一寒,道:“竟然这孙文台敢把我不放在眼里,不给他一些教训,他如何知我袁公路的厉害!我看阎象所言极是有理,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说!!”
话说,另一边孙坚一脸愤慨的回到帐中,黄盖、朱治、韩当等将忙是迎上。
“如何?那袁公路可愿让我等发兵耶?”黄盖先是急问。
孙坚一听,不禁咬牙,怒道:“袁公路小人之心,百般阻扰,就是不肯!!”
“他娘的,无谋小人,昆阳此下正乱,这袁公路却故意拖延,若是等援兵赶至,要取昆阳固城,便是难矣!主公!我看我等要不引兵自行离去便是,何必理会袁公路那小人!!”韩当闻言大怒,瞪大恶目,疾声喝道。
“不可,我军从长沙远赴中原,军粮一直都是由袁公路资助,但若他故意使坏,断我军粮,那时我军却深陷前线,危矣!”素来稳重的朱治,面色一凝,谨慎而道。
黄盖听了,气忿不已,叫道:“这又不行,那又不行,气煞我也!!早知如此,还不如不来,免得受这鸟气!”
“公覆不可胡言!!我等身为汉臣,眼见国家有难,岂可袖手旁观,忠义长全,我相信盟主大人也是一时糊涂,我还是再劝一回!”孙坚一脸坦荡慨然之色,冷静下来后,还是不愿放弃,又想去找袁术劝说。
这时,帐外忽有人来报,说袁术召见。孙坚一喜,不由眉开眼笑,道:“哈哈,盟主大人果然想通了,诸位兄弟快去准备,事不宜迟,等我回来后,立刻起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