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汉子痛声阐述,马纵横等将也不由纷纷变色。早前众人在箕关时,所听到的风声,这褚燕不过聚贼万余,如今竟滋长到足足十万贼众!
而在马纵横旁边的张辽却是听得锐目杀光闪动,听罢,疾声就喝:“什么是奉天钱!?”
一边的一干瘦汉子忙答:“那些黑山贼与我等百姓说,他们奉天行道,我等百姓当大力支持,每月给予一些资用,好使天军得以强大,将来推翻汉室,创立大业!不过大人也知道,这些年来天灾**,我等百姓本就自身难保,哪里还交得起这奉天钱!可这些黑山贼却净都是无良畜生,交不起钱的,就用家中屯集的米粮或是布匹来抵,后来更是有什么抢什么,若是家中妻女长得稍有姿色,还往往会被强抢过去!小的妻子前些日子,就被一个黑山贼的小头领抢去了,若下月再交不上,小人那十二岁的女儿恐怕也难保了~~!大人为小人等做主啊~~!”说到最后,干瘦汉子磕头就拜。其他人连忙也紧跟着哭声喊了起来。马纵横和张辽连忙下马将这三人扶起,三人都说若不答应,宁死不起。马纵横见他们瘦弱,就怕用力一扯,连他们的胳膊也被自己活活扯断,忙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猖獗恶徒祸害百姓!尔等不必忧心,今我来此,就是为了讨伐黑山贼也!”
马纵横赫赫震言,顿时令那几人如见万丈曙光,忙又叩谢不绝。在后的高览听说,勃然变色,他本还以为马纵横听得贼众已有十万后,定会怯而退之,哪里想到他竟敢夸下如此海口!
张辽眼神陡亮,望向马纵横,振声道:“主公大义,文远愿效死力!!”
马纵横嘴角一翘,与张辽眼神相对,略一点头,然后好生安抚那几个百姓,随即一一扶起,问道:“贼众如此猖獗,官府为何不派兵马讨伐?”
“如今正值乱世,官府只顾自保,一开始那冀州刺史韩馥倒怜惜百姓,曾派兵几番讨伐。但那张燕却也勇猛,麾下更有不少猛将,冀州军连番受挫之后,韩馥麾下将领不敢再往出征。再有,小的听说张燕暗中与某个大世家暗有协议,因此暗中得到庇护。久而久之,官府也不敢贸然出兵,任之由之!”先头说话的那中年汉子又是说道。马纵横听话,面色一寒,陡然大喝:“高览你给我滚出来!!”
高览听得马纵横喊话,顿时心头咯噔一跳,稍有怠慢,胡车儿就怒气冲冲地扑了过来,吓得高览连忙应话,忙是赶去。
“主公,我在这!”高览急急赶到,望了一眼在后凶神恶煞的胡车儿,忙是喊道。
“听说袁家数年前已把大半家业迁移到河北,你曾乃那袁本初麾下,更是出身在河北,我问你,那大世家可否就是袁家,那袁本初是否与那张燕有不见得人的勾当!?”马纵横眼色凌厉,浑身赫然爆发起一股骇人的气势,高览只觉心惊胆跳,他虽然也曾经有怀疑过,毕竟张燕那些贼子虽是嚣张,但从来都不会攻击有袁家家业所在的城县。
而在马纵横那似能看透人心的赫赫目光之下,高览也不敢怠慢,把心中所想一一说出,最后又加上一句道:“或者是那张燕恐怕得罪袁家,不敢冒犯,这也说不定。我知道就是这些,绝无欺瞒主公。”
“哼!”马纵横冷哼一声,却也明白袁家顾忌名声,这等不见得光的事,恐怕能知道真正内幕的也没几个,但听高览的话后,心中也有大概,便也不为难高览,命他退下。
就在此时,蓦然间东北一带猝然先是响起一阵阵怒骂狂笑,随即便是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声、痛哭声。年纪最大的中年汉子,顿时面色勃然大变,急道:“小人的村子就在不远,这定是那些黑山贼又来拿奉天钱了~!!”
“该死的恶贼~~!!!仲业、老胡你等引步兵在后,其他人各引骑众随我赶往~~!!”马纵横咬牙切齿地大吼叫起,眼中尽是忿怒之色,遂一拍马匹,纵马便飞。张辽、庞德两将也各引骑兵迅速追上。
少时,却见一处本是风景秀丽,绿茵围绕的山脚之下,俨然只成了一片满目苍夷的地狱。村子到处可见火光蔓延,村民抱头鼠窜,各处躲避,那些头带黄巾的黑山贼或是纵马杀人,或是挨家挨户地开始抢掠,眼见之处,尽是令人发指的恶事!
“全都杀了~~!!!”这一刻,马纵横眼见瞪得几乎崩裂,怒火冲天,只想把这些贼子杀光杀尽。
随着马纵横一声喝起,众人无不轰然回应,声势震天。众人全都有着同样的滔滔忿怒,同样的杀人冲动!
于是,随着马纵横加速飞驰,张辽、庞德还有近八百余骑众在山道上倏然奔落杀下,如有铺天盖地,天崩地裂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