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目结舌的姚雨婷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因为她无法想象这里会是如此境地,如果不是听出租车司机说,她根本无法知道这些真相。
就连沈浩然都不曾对她提起过这些事情,看来,不是沈浩然有意要隐瞒,而是根本就不知情。
这年头,当官的有几个会真心去关心民众的疾苦,要做也是做面子工程,对自已无益的事情肯定不会有人去做。
“这地方经济又不发达,流浪汉们在这里安居乐业,他们靠什么生活?”姚雨婷质疑地问出租车司机。
“别看他们这群人,可能要钱了。”
“在茂竹能要到钱吗?”
“他们一般都是去省城。”
“去省城?”
“对,他们不在茂竹要钱。这些人一开始不知道茂竹,是一个搭错车来到这里的流浪汉发现了河道边有废弃的房屋可以居住,然后,就呼朋唤友来这里,涨水时房屋被冲坏,他们就搭简易棚屋住了下来。”
“那不去省城要钱的日子,他们吃什么?”
“其实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残疾人,而是些好吃懒做的人,好手好脚却干这行当。讨到了钱就回到这里住上一段时间,用完了再出去要。日复一日,他们居然在这里生儿育女,反正也没人管,过得还挺自在。”
天啊!真是闻所未闻的事情!
姚雨婷暗叹,真是天高皇帝远,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这种人也能娶到老婆?”
“据说都是些智障女人,是这些人在大城市里捡回来的,但不影响他们传宗接代,带着这样的女人跟在身边,反而更好讨到钱,这样的傻老婆在身边一坐,然后在面前放个盆,再抱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那钱就如流水一般哗哗流进他们的袋里。”司机幽默地地比了个打方向盘的动作。“据说比我们这工作还挣钱呢。”
姚雨婷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也是这个理,任何人看到好手好脚的男人不会给钱,看到可怜的智障女人和孩子都会给钱。”
“就是这个理,我们就是同情心泛滥,就拿我来说吧,明知道这些讨钱的比我这穷司机还富有,每次去省城,看到天桥上或是大马路上有这样一家子,还是会忍不住扔几个硬币进去。”
“是的。这些人就是摸清了大多数的心理,所以才会让这些好吃懒做的人钻空子,其实,这也是我们社会的大隐患,为什么拐卖妇女儿童屡禁不止?也跟这样一群好逸无劳的人有关,太可怕了!”
“的确如此。”
……
姚雨婷与司机一番交谈,对这片区的棚屋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她没下车徒步去视察,让司机送她回到县政府。
舒祈安已经跑了几次,他没看到姚雨婷,之前打她电话又在通话中。怕她出事,在茂竹,她必定还是多数人的眼中钉,想要除掉她的人大把。
她在这里始终是得益者们的障碍,所以,好害怕她又出事,一急,他的手机就掉地上摔坏了,再也打不出电话了。
姚雨婷在走道上与舒祈安相遇,见他一脸紧张,还伸手指着腕上的手表给她看。
她明白他的肢体动作,这是在问她,都几点钟了,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顺着他手上的冒牌劳力士看过去,表虽是水货,可款形还挺大方的,而且超耐看,亮亮的玻璃做的假钻一下就耀了她的眼睛,她笑笑。“舒副主任,多少钟了?”
“十点十分。”舒祈安看了手表一眼。
“这么晚了啊?”姚雨婷说着走到办公室门口,推开门走进去。
舒祈安往身后看了看,也跟着走进去,顺手关上门,然后越过她,倏然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扯进怀中。“去哪里了?”
“请问,你这是以什么身份在问我?”姚雨婷不服气地看着他。
“什么身份都不重要,知不知道我都急死了,怕你出什么意外。”舒祈安一脸怒色,他在这里担心得要死,为了她,他的手机都掉地上摔坏了,而她,居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还问出让他难堪的问题。
虽然她是自已的领导,可自从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后,他舒祈安就没把她当外人,完全把她当成了最亲的人。
他被姚雨婷的话伤了自尊,无话可说地松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