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婷盯着顾元柏。心想,他才是一派胡言,是非不分!分明就是官商勾结,权钱交易才让仙女潭被宏业公司私自占有,黑心不黑心?
淹死了人,不承担责任不说,还要说成是在维护茶场利益,这***还有天理吗?
舒祈安清清楚楚看到姚雨婷眼里正燃烧着两个火球,柳眉也反感地敛了又敛,真是怒从心头起,当场就要跟顾元柏唱反调。
作为土生土长的妹儿山人,舒祈安比姚雨婷还要义愤填胸,暗骂,这他妈是什么世道?嘴角微微抽颤了几下,他也在极力压抑自已的怒火。
再愤怒,舒祈安也得忍,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挑起事端,死者没入土,闹起来会适得其反。走到姚雨婷身边,悄悄地扯了扯她衣服后摆,示意她不要在这种场合冲动。
明明是茶场的责任,为什么非得颠倒黑白?姚雨婷实在是想不通。
柱子被顾元柏哄得服服帖帖。“那书记,您说这事怎么办?我都听您的。”
听到这里,王家三兄弟紧绷着的心弦稍稍放松了一点。
顾元柏赶紧转过身来。“大老板,你过来!”
“顾书记,您吩咐。”王志宏一副很听话的模样。
“大老板啊,虽然责不在你,可事情毕竟是出在你的地盘上,你又是我们茂竹的有钱人,我想,就当做善事,拿出些钱来安抚死者家属,你看这样行不?”顾元柏说的话全是在为茶场开脱。
如果不把责任开脱出来,下次还会出现这种上访的事,茶场的事一查起来,还是会连累到县里的官员。
姚雨婷像是被人迎头敲一棍,突然醒过味来,正要上前,又被舒祈安给扯住了,她四处张望了下,轻声说:“你干什么?”
“别急!看他们如何处理这事?”舒祈安悄语。“别做费力不讨好的事!”
“对于这事,我们确实考虑不周。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既然大家信奉这仙女潭的水,我会把潭水引到外面,修一个水池蓄起来,顺便净化下水源,这潭水虽清澈,还是会被空气中的灰尘污染,喝多了对身体不好。”王志宏本身也比较信奉这些,悦人悦已何乐而不为。所以,很是大方地说:“我还要在水池边上塑一尊仙女的塑像,好让山民们随时供奉香火,你们看这样行不行?”
“这是后话,你目前还是先表表态,大老板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顾元柏跟王志宏一唱一合。
“看你书记把我王志宏说成什么人?难道我就是这么没人性的人?他们这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都挺不容易的,我捐十万元给柱子家,如果你们愿意接受捐赠,就请随我去签字拿钱,拿到钱,你们就赶紧让亲人入土为安。”
十万元?
死者家属那边发出一阵小小的动静。
他们以为听错了,有人问了句。“你说的可是真的?”
“开什么玩笑,我像是说假话的人吗?”王志宏拍着胸脯表态。“我是谁?我是茂竹的大老板,既然事情出在我的地盘上,做这点好事算什么,只要你们以后不要再闹了,这事闹起来对谁都不好,千万不要再说霸占两个字,伤和气,知道吗?过不了多久,你们还可以到茶场来做事,不用外出也能打工挣钱。”
柱子爸第一个走过来。“大老板,你真是活菩萨啊,我向你磕头了。”说着便跪了下去。
姚雨婷两只眼睛气得红红的,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什么跟什么嘛?
她还准备为他们一家伸张正义,却不想,他们自已先臣服在金钱下。
这年头,好人也难做啊!
到最后,坏人脸上还有光了。
钱啊,真是害人的东西!
“爸。”柱子显然也动心了,有了这笔钱,他娶媳妇就不发愁了,同龄的伙伴都当爹了,可他还是单身。他似乎还在犹豫。“那妈岂不是白死了!”
“你傻啊!”柱子爸往他脑袋上敲了下。“真是个榆木脑壳!你妈成天为你娶不上媳妇发愁,现在,她可以放心地去了,有了这钱,我们娶什么样的媳妇娶不到,快,跟我一起谢谢恩人!”柱子被硬拽着跪在地上。
姚雨婷想趁此机会为山民们夺回仙女潭,看来,是没法实现了。还是舒秘书有先见之明拉住了她,要不然,不但费力不讨好,还会好心没好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