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姚雨婷只想做个真正为民办事的好官,到头来却落得众怒难犯,把自已推进水深火rei的是非中。
强拆违建弄得她都出门都小心翼翼,因为有人放出风声说要教训她。
回到办公室,姚雨婷沉默地坐着,她的背挺得笔直,一动也不动。
沈浩然走到她桌边,送上一杯珍珠奶茶。“给,是你喜欢喝的草莓味。”
她没有说话,静静地看了看沈浩然,再看了看桌上的珍珠奶茶,手却无意识地伸出来,颤抖着抓住了奶茶杯子。
感受着凉爽,似乎没有要喝的意思,用手摇荡了几下,草莓的淡淡香味透过吸管散发在空气中。“谢谢!”
尽管姚雨婷对沈浩然说了谢谢两字,可她的目光里渗出的却是一股恨意,一股比珍珠奶茶还要冰凉的恨意。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她姚雨婷何苦走上这条路?一切都是因为他,逼得她现在根本没有退路了。
“明天不上班,我们找地方聚聚,行吗?”
“有什么好聚的?这上班天天见面。”
“婷婷……”沈浩然心痛地低唤。
“不要这样叫我!”姚雨婷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请叫我姚雨婷或姚县长。”
沈浩然的心剧烈地疼痛着,这些年,他一天也没忘记过姚雨婷,为了前程和儿子,他把那份美好的记忆埋藏在心底,轻易不去碰触到。
自从与她在茂竹重逢,那些在心底沉寂的情感又死灰复燃。“难道我们就不能成为朋友?”
“你觉得我们有可能成为朋友吗?”姚雨婷把手中的珍珠奶茶狠狠地他往面前一顿。“给,奶茶拿走,谢谢你的好意,我姚雨婷承受不起。”
“你……”沈浩然气得说不出话来。
吸管里喷出几滴奶液,顺势滴落在姚雨婷纤细的手指上,她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唇边露出一抹自嘲的冷笑。“以后除了谈公事,别的事都不要来找我!”
沈浩然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双手颤抖着,捧起桌上的珍珠奶茶,然后用力地投进垃圾蒌。
恍惚中冒出这样一句话。“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拿自已的热脸来贴别人的冷屁股。”说完,很没风度地转身,像喝醉酒的酒鬼一样踉踉跄跄冲出门外。
“啪!”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沈浩然猛然摔上。
她想看看那杯奶茶是不是被洒出来了?
只是,她从椅子上起来,每迈一步都有千斤重,明明只有几步路,却寸步难行。
如果沈浩然当年不抛弃她,一切都将改写,她现在一定是个依偎在丈夫怀中的幸福小女人,绝对不是现在这种骑虎难下的女强人。
弯下腰,手刚拿到那杯奶茶,就一头倒了下去,什么意识都停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姚雨婷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已竟然蜷缩在沈浩然怀中,她惊叫一声。“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浩然的笑容出奇地温柔。“婷婷,你终于醒过来了,吓死我!要不是我杀回马枪,你死在办公室都没人知道,你也太不爱惜自已的身体了,这么玩命干什么?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不是还有我在这里顶着,何苦这样呢?”
“我怎么了?”姚雨婷脑中一片空白。
“你晕倒在垃圾蒌旁边。”沈浩然深情地望着她。“你啊,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
心里还爱着我,明明心里还有我,就是不愿承认,这不,我一进来就看到你晕倒在地,手里还紧紧地抓住那杯被我扔掉的奶茶。”
姚雨婷茫然的双眼看着沈浩然,挣扎着起来。“别自恋!谁说我心里还有你?刚才只是想找一份被我不小心丢弃的资料,跟你的奶茶无关,千万别多想!至于晕倒,可能是瞬间头朝下,身体失去平衡才发生了晕倒事件。”
“好吧,我们不说这事了。”沈浩然言归正传。“下午有人上访,说是有人把妹儿山的仙女潭占为私有了。”
“我知道了。”姚雨婷手一挥。“你让上访的人先回去,星期一再去处理这事。”
沈浩然当然清楚是谁把仙女潭占为私有,除了茶场还能有谁?
虽然他没跟两位书记去茶场逍遥快活,但他对茶场的事一清二楚,只是他不愿出头管这闲事。
他也不希望姚雨婷管,告诉姚雨婷也只是权宜之计,省得自已落个欺上瞒下的罪名。
在茂竹,宏业干的勾当就是这些事情,比如几个大型工厂,到最后,全都被宏业给收购,国营的干得资不抵债,可一到宏业名下,企业就会起死回生。
不明真相的人认为宏业的大老板会经营,其实并不是这么回事。这里面猫腻多着呢。
现如今,来了个专与顾书记做对的县长,沈浩然这个副县长也为难。
如今的领导,哪一个都不敢得罪。
他对顾元柏是敬仰几分,畏惧几分。对姚雨婷是爱慕几分,担心几分。
这次,他好像更倾向姚雨婷。“婷婷,如果你只是来茂竹镀镀金,没必要在这里趟混水,更没必要弄个鱼死破,真的,你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别看是个小城,关系好复杂的。能置身事外最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