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柏看着舒祈安,似在细细地揣摸舒祈安的举动,舒祈安似乎有醋意在起来,难道这小子跟她已经好上了?
“既然舒秘书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能不豪爽。”姚雨婷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放在桌上。“舒秘书,再满上!”
“爽快!”徐少聪见这娇滴滴的女人喝起酒来颇有男人风范,他竖起大拇指。“真爽快!不逊男人本色!”说着也端着自已的酒“咕咕”喝完,也学姚雨婷的样子把空酒杯往桌上一放。“舒秘书,再满上!”
舒祈安忙得团团转,三个人的三杯见面酒喝完了。沈浩然却停不下来了,一杯一杯自顾自地斟酒喝,害得顾元柏又把心思转移到沈浩然身上,暗怔,这个沈浩然太反常了,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来,顾书记,我敬您一杯!”姚雨婷不想顾元柏去深究沈浩然,她战起身,双手端着酒杯静静地盯着顾元柏。
对于姚雨婷起身向自已敬酒,顾元柏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他并没有要起身的迹象。在他看来,姚雨婷早就该识时务,他才是茂竹的老大,姚雨婷就该敬他为上。早已拉长的脸在慢慢缩短,臭臭的脸色也在舒缓开来,稳如泰山地坐着举杯与姚雨婷碰了下,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然后喝掉杯中酒。
喝完姚雨婷敬自已的这杯酒,顾元柏说话音调一下硬了起来。“姚县长啊,你对茂竹不熟悉,这以后啊,工作上的事还是让沈副县长来处理,省得让你受冤枉气!女人嘛,太强也不是什么好事,依我看,姚县长还是把心思放在谈婚论嫁上,在我们茂竹,女人一过二十五都没人敢娶了,你可得抓紧点哦,这可是比工作更重要的事情。”
“谢谢顾书记的关怀!”姚雨婷压抑住自已差点要暴跳如雷的冲动,她最不喜欢别人说这事,可到最后忍住了,咬牙切齿摇晃着杯中酒。“难怪顾书记这样深得民心,什么事情都考虑得如此周全,我会记住顾书记的忠告,如果哪天我找到了合适的对象,绝对会第一时间向顾书记汇报。”
“别急!别急!”徐少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几杯酒下肚,虽然不会醉,脸却红得跟关公一样,借着这张关公脸,他端着酒杯来到姚雨婷身后。“来,这么美丽的姚县长,还是不要急着嫁人,虽然我们这些有家有室的不敢奢望了,可也有点念想啊!要是嫁人了,我们都得伤心死!也会嫉妒死那个捡了便宜的男人!再说了,这年头,不嫁人的大龄女人,一般都是有本事的女强人,姚县长就是这样的女人,是我们茂竹的骄傲,千万不要忙着嫁出去。”
她还没嫁人?不会吧?
沈浩然一惊,抬起那双红红的眼睛看着她,难道是因为我?她为什么不结婚?为什么?激动得端起酒香四溢的杯子,仿佛要把多年前的浪漫给重温一遍,颤抖的手晃动着酒杯,他轻轻地吟诵起来:
雾打湿了我的双翼
可风却不容我再迟疑
岸啊,心爱的岸
昨天刚刚和你告别
今天你又在这里
明天我们将在
另一个纬度相遇
是一场风暴,一盏灯
把我们联系在一起
是另一场风暴,另一盏灯
使我们再分东西
不怕天涯海角
岂在朝朝夕夕
你在我的航程上
我在你的视线里
几个人,就徐聪不知道这首诗,舒祈安和顾元柏都懂这首诗,这是女诗人舒婷的诗,沈浩然一边喝酒一边吟诗,完全把诗人想要表达的那种朦胧而不空茫、感伤而不悲怆的意境给念了出来。
这首诗正是沈浩然此时的心境,再次遇见姚雨婷,他心中的情感复燃,只是他已没有资格去爱姚雨婷,当他听说姚雨婷至今未嫁的消息时,虽是感伤,却不再悲怆,冥冥之中还期待着未来!期待着彼此还有故事延续下去。
沈浩然吟着这首《双桅船》,一边吟一边畅想着……
姚雨婷的声音冷酷得令人发麻。“沈副县长好雅兴,居然会吟起诗来!”
“唉,别理这酸不溜溜的狗屁诗!在这样的场合,念诗有啥好玩,反而让人倒胃口,我看你是喝多了,在这胡言乱语吧!”徐少聪高大的身影站起来遮住沈浩然,“姚县长,别听他在这里卖弄!这沈副县长啊,一定是喝高了!别理他,这人就是见不得美女,一见美女就把持住自已,他呀,八成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姚县长的注视,然后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可告诉你,沈副县长是家的人,你可千万别着了他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