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之延没听清夏荷韵的话,他不由愣了下,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夏荷韵。
夏荷韵轻声笑了起来,眼底泛着泪花,她边笑边看着苏之延,眸光流转,情绪复杂,“你怪我捡了个不想干的人做女儿,怪我对苏锦汶的冷淡态度,那你呢?别忘了,这些都是你造成的!”
苏之延脸色微变,他没想到到了个这个地步,夏荷韵想的居然是把过错都推在别人身上。
“夏荷韵,我看你真是脑子有病。”苏之延气得双肩轻颤,他看夏荷韵的视线也越来越冷,那张脸上写满了对夏荷韵的失望,“难道这些都是我逼你做的吗?”
夏荷韵仍然只是笑,她突地往后一仰,但因为双手被布条束缚住,她只能半躺在摞成一摞的枕头上。她满眼悲凉的看着天花板,笑着笑着,眼角滚落下一串泪珠粪。
“是啊,就是你逼我的。”夏荷韵语气淡淡的应下苏之延的话,她笑了又哭,哭了又笑,整个人看上去像是魔怔了一样,“如果不是你,我何苦去养别人的女儿?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讨厌上自己的儿子?是你让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苏之延哑然,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女人了。明明事情都是她做的,却要把这一切都赖在他的头上,真是死不悔改亏!
想到这里,苏之延失望的低着头,他缓缓站起来往外走去。他本想过来通知夏荷韵葬礼的事情,尽管苏蓉蓉并不是他亲生的女儿,但苏之延依旧让苏锦汶为她办了葬礼。念在这么多年的父女之情,苏之延在和苏锦汶商量之后,决定苏蓉蓉葬礼那天把夏荷韵放出去,但现在苏之延改变了这个念头。
不知悔改,一味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的人,苏之延无法相信夏荷韵会老老实实参加葬礼。一想到自己所亏欠苏之杭的,苏之延就更不能把夏荷韵放出去。
夏荷韵好似没有看到苏之延离开似的,她嘴里依旧似笑非笑的说着:“我有今天,都是你们害的,不是你们,我们母子三人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听着她嘴里那些不知反省的话,苏之延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正准备拉开病房门的时候,身后夏荷韵的声音陡然尖锐了起来。
“苏之延!我们家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夏荷韵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她不断扭动着身体挣扎着,就连病床都跟着晃动起来,“要不是你的私心,也不会招来秦牧煦那种人。”
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一僵,苏之延突地回过头,他快步走到床边,不可置信的看着夏荷韵,“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与虎谋皮,连累我们。”夏荷韵哈哈大笑起来,眼中的悲伤和痛苦显而易见,“我说你不自量力,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没有我,没有蓉蓉,你以为你可以驾驭住苏锦汶那小子吗?他心里怀着的恨,可不只是对我一个人的。”夏荷韵喊叫着,像是要把所有的悲愤都发泄出来。
“他就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要他知道当年你和秦牧煦联手陷害苏之杭,结果阴差阳错害了亲生女儿,你觉得他会怎么看你这个父亲?”夏荷韵歇斯底里,她瞪着苏之延的眼,仿佛疯魔了一般。
夏荷韵还在继续说着,而苏之延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转为苍白无血色。他颤颤悠悠的往后退了两步,直到腿弯碰到沙发边缘,他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哈哈……你没想到我会知道这些吧?”亲眼看着一直以来依赖的大山倒塌的样子,夏荷韵放声大笑,眼角的眼泪却也越流越多。
如果可以,夏荷韵宁愿选择自己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件事。她这辈子都没什么大志向,嫁给苏之延的时候,就只想着为他生儿育女,一家人快快乐乐的过日子。直到苏蓉蓉被绑走后,夏荷韵才明白生活不会让你一直如意的道理。
苏蓉蓉刚出生没多久就被那些事故家属绑走,那对夏荷韵绝对是个不小的打击。也是那时候开始,她的性格发生改变。差不多一年后的时间,那些闹事的事故家属都已经被处决了,可他们依旧找不到丢失的苏蓉蓉。
有一天,夏荷韵出去吃饭,无意中听到秦牧煦和秦慕静的对话,才知道所谓的事故原本是秦牧煦和苏之延弄出来要陷害秦牧瑞的。但因为秦牧瑞提早离开了海晟集团,所以他们才不得不找个人出来顶包,而这个顶包的人自然而然就变成了苏之延一直不喜欢的苏之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