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夜晚，同样未眠的人，总不会只有穆凌云一个。

穆江山望着手里已经炸的只剩下一个外壳的手机，眼眸却像窗外的夜色一样深邃。

……

相较上一次打开这个复杂的机关，这一次，他已经熟练了很多。

他也没想到，将近十多年未曾进行过的联络却因为同一个人破天荒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竟然进行了两次。

“老板？”

他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小心谨慎，因为他不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我发给你的视频看了吗？”

“报告老板，已经看了。”

说到这里，他的脑海中再次出现了那副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画面。

……

锋利的匕首一闪而过，胯下的男子不知何时已经转到了背后。这一刹那间的影像似乎有些晃动，下一刻再回身时，胸前已然没出了闪着寒光的刀尖。

影像里的男子他一辈子都不会忘——那是穆凌云。

就在五号最后的一拳即将轰击在穆凌云的面门之时，他甚至都在手机屏幕里清清楚楚地看到穆凌云闭上了眼睛。

但就在下一秒，画面却定格在了这一刻。

似乎是收到了干扰，虽然画面里的景象未变，但却出现了一条条的波纹，但即便如此，他还是看到穆凌云睁开了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五号的脸，就像在盯着屏幕前的自己。

异变突生，原本还正立的图像，却在陡然间侧了过来。

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他们战斗当时的星空，看到了月亮，看到了草木，最后看到的，是正在查看五号的穆凌云。

直至屏幕里的画面变成了一个实验室，他终于明白，五号，死了——

虽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还是知道，那个早晨他才刚刚见过面的无敌生化人，真的死了。

屏幕里的画面戛然而止，紧接着就是他的手机上出现的最后一行小字。

“5秒后爆炸，联系我。”

读这几个字时，他已经用了将近两秒……

虽然他在第一时间就扔出了手机，但手机飞翔在半空时在瞬间所产生的冲击波，还是把他一个一百七十多斤的大男人掀翻在了地上。

……

“既然看了，那你也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话筒另一边的男人声音似乎由于低沉变得比以往更加沙哑。

穆江山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他的老板是怎样的人。

如果不出所料，他的下一句话，一定会是关于某个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