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金碧辉煌,人群的目光便如同道道金光射在陆家人身上。
诸如陆长民生日这样重大的场合,几乎所有人都习惯了苏黎的在场,而沈漫的出现让苏黎的存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所有人的焦点此刻都在她身上。
她亭亭玉立于陆蘅身畔,便犹如深潭中唯一静静开放的白色雪莲,饶是深夜也绽放着令人不敢亵玩的清雅之色。乔安的问题,让许多人都再次把八卦的心思放在了陆蘅和沈漫身上,眼里透着足够的好奇。
原本很多人以为陆蘅会尴尬,没想到他却浑不在意的淡淡笑着。
“毕竟是我爸的生日,她不宜早来,应该在你之后吧!”
这就是说无论乔安、张子扬还是苏黎,都是外人。
“可笑了,我记得一年前苏小姐可还是你陆蘅的未婚妻。”张子扬不屑的冷冷问,“不知今天这位沈小姐又是从哪儿来的?”
陆蘅沉眸,微微冷笑道,“子扬,漫漫是我的夫人,从未改变,我想大概是你的记忆出了些问题,比如把某些人的猜测当做是事实。这也无可厚非,不过是我费心替你请个心理医生治疗的事情,可你当着我妻子的面说出这种不经考察的话,是不是该给她道歉?”
“道歉!”张子扬不服气的大叫,“陆蘅,你以为是你谁,玩弄了苏小姐你觉得很光荣是不是?”
刚刚还带着冷笑的陆蘅此刻连笑容都没了,别开目光不再多看张子扬一眼。
他却以为占理,愈发放肆的直接质疑陆长民。
“陆叔叔,陆伯母,你们一世英名,大概也想不到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会出现在他们兄妹之间,陆蘅玩弄女性,这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二少就风流成性,现在连三小姐都被带成**,难道你……”
“闭嘴!”
人群中突然冲出个中年人。
张子扬被吓得一个哆嗦,看到是自己父亲,拍着胸脯抱怨,“爸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陆董、陆蘅,对不起,太对不起了,我教子无方,竟然让他说出这么没大没小的话,实在抱歉,实在抱歉。”张子扬的父亲拱着手不停的道歉,硬是扯住张子扬。
张子扬是从小在蜜罐里长大,做事没分寸是出了名的,此刻半分没有觉悟到老爹的为难,反而想逞强替苏黎出头,嚷嚷着,“爸你干什么给陆蘅道歉,他算个什么东西,谁不知道他是个野种,根本不是陆家的人,还在这儿,唔……”
大概是实在无可奈何,张子扬的父亲强硬的捂住他的嘴,硬是把叫人把他拖走了。
自始至终都显得不知所措的乔安畏惧的看了眼申请不悦的陆蘅,匆匆跟上张子扬的背影想要离开,可刚走几步就被人堵住去路。
她已经离开人群,空旷的地方没什么人。
“谢言,你干什么?”
认出是陆蘅的助理谢言,乔安不悦的斥责,她本来就害怕,谢言这么铁青着脸站在面前吓得她差点儿虚脱摔倒。
没想到谢言却冷冷的笑了笑,“乔小姐,陆先生请您留一留。”
陆蘅?乔安本能的看向陆蘅的方向,但隔着重重人,她根本看不到他。
“陆先生没有什么话需要当面对您说,而是想请您看场好戏。”谢言冷冷的说着,转身离开,立刻就有人跟上来堵住乔安想要离开的路。
她看着那两个高大的男人,心里陡然一阵发虚,瞬间几乎摔倒。
“陆家第三代少爷,陆然到!”
门口再次响起通报的声音。
人们纷纷朝着门口投去惊讶的、惊奇的目光。
沈漫有些担心然然的眼睛,不禁沿着红地毯走向门口,却见然然穿着小西装,拉着谢言的手气定神闲的快步走进来,不知是因为看不到还是因为其他什么,然然的眼睛里只有漠然,他经过沈漫身边、陆蘅身边,目不斜视,直到最终准确的停在陆长民面前,规矩的拜倒大声说,“陆然祝爷爷日月昌明、松鹤长春、笑口常开、天伦永享!”
朗朗声音清脆悦耳,男子汉气概十足。偏偏却是个稚嫩孩童说出的,引得周围一片善意的笑声。
陆长民也是满足的哈哈大笑,亲自扶起然然,招手命人拿来红包塞给然然,顺势把他抱进怀里狠狠亲了亲,“好好,爷爷必定长命百岁,好看着我们然然支撑起咱们陆家的千秋基业,好不好啊?”
“陆然定不让爷爷失望!”
然然自豪的在陆长民怀里大声说,又引来阵阵笑声。
“这,你教他?”沈漫忍不住问陆蘅。
这两天然然不知怎么了,一直不大肯和沈漫在一起,她忙于晚宴和恒地集团的事情也顾不得和他多做交流,本来很担心然然来了会不说话,没想到孩子却突然这么健谈,她以为是陆蘅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