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叹一声,“那可是杀母之痛!”
“你知道啊。”沈漫不禁叹息,“陆萧一直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说既然回来就要和你坦白。”
“何须他说,他忘了当初是我去接他回到陆家。”说起那时,陆蘅竟温和的笑了笑,“我记得他一脸冷漠的跟在我背后,大眼睛里全是恨。我只好告诉他,他这张脸人人都能看得出带着恨意,那样他永远也找不到复仇的机会。”
沈漫听着却不禁皱眉,咬着唇片,怀疑的看着陆蘅。
“你,你知道陆萧想找谁报仇?”她忍不住问。
“何韵,陆长民,整个陆家,谁毁了他母亲,他就恨谁。”陆蘅轻描淡写的道,“当年我也这么想过。”
“当年,你也?陆蘅,你,难道你也不是何韵的儿子?”沈漫之所以这样问,的确也是多年来她亲眼看出何韵对陆蘅并不好。
没想到陆蘅摇了摇头,“漫漫,我丢失过一段记忆,我不记得曾经发生过什么,我只知道我醒来后就全忘记了,何韵说他是我母亲,我就真的把她当做母亲多年。直到娶了你以后,谢言才帮我调查到一些细微的线索,到如今我也只能隐隐猜测我可能真的不是何韵的儿子,甚至……我都怀疑我是不是陆长民的。”
“你一定是。”这点沈漫倒不怀疑,“虽然他对我不好,对你也很严厉,但他是的的确确把你当继承人培养。把你从陆家赶出来一分钱不给你,是想让你自己学会创业,免得无法守业,打你骂你,却想把陆氏地产交给你。这样的人,只是嘴硬心软。”
陆蘅听着听着,终是忍不住扑哧笑了。
“傻丫头,我爸要是听到你说这种话,肯定后悔死他做的那些事儿。”
“一码归一码,陆蘅,有人爱你总是比没人爱幸福,有父母疼,哪怕只是一个,也都比没有好……”她想起养父,想起自己的生父母,因为难过,声音渐渐颤抖起来,陆蘅心疼,抱住她,让她靠着自己静静流一会儿泪。
陆薇委屈的时候说,她就想在哭的时候能靠着一个人的肩,这样即使很痛苦也会很快缓过来,因为那是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漫漫能依靠他,他很幸福。
自绮里夏骚扰沈漫以后,沈漫总担心然然有危险,陆蘅干脆带着她和孩子都搬进了孟安律的公寓住。
虽然孟安律稍有不满,但奈何陆蘅愿意和他合作的巨大利益摆在面前,他轻而易举就屈服了!
安琪喜欢孩子,又整天呆在家里,自然就成了照顾然然的不二人选。何况然然已经三岁,完全没必要非要两个保姆来照顾,安全起见,沈漫就把然然托付给了安琪。
“安琪!”
沈漫下班,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公寓扬声叫着安琪,她特地买了她喜欢的起司蛋糕。
“诶!”安琪答应着,厨房里却叮叮咚咚一片杂乱,沈漫忙放下东西进去,就见她正手忙脚乱的给然然冲奶粉。
然然是喝奶粉长大,所以到三岁还在吃,冲奶粉看似容易实则也麻烦,所以沈漫都是每天冲好以后才会去上班。
“然然饿了,非要吃奶奶!”安琪一边倒水,一边郁闷的道,“我也不知道该放多少,浪费好多。”
“让你照顾然然已经很抱歉了。”沈漫上前接过奶粉瓶,本想晃一晃,谁知安琪不知把什么粘在奶粉瓶外面,她刚刚拿过去就觉得手心一滑,奶粉瓶顺势落地,沈漫慌忙躲开,却眼前一晃,下一刻奶粉瓶就被安琪抓在手里。
她动作怎么那么快?沈漫怀疑的眯了眯眼眸。
安琪意识到,神情慌乱了下,却装作无事的把奶粉擦擦瓶递给沈漫,“沈漫姐,对不起,我忘记奶粉瓶外面还有水。”
“没关系。”沈漫看似毫无觉察的接过来,突然瞥到外面的起司蛋糕,笑道,“我给你买了起司蛋糕,你最喜欢的。”
“呀!太谢谢你了沈漫姐!”安琪惊喜的冲出去,三下五除二拆了蛋糕盒,手持叉子狠狠叉起一大块,却小小的放入口中,眯着眼享受的等待蛋糕在嘴里自然融化的滋味儿。
沈漫盯着她看了会儿,拿着奶瓶消失。
她一离开,安琪立刻把蛋糕从嘴里吐出来,抱着蛋糕冲进厨房找到黑色垃圾袋全部倒掉,然后把蛋糕盒子压在上面,再瞅瞅楼上,放心的松了口气,从水管上接了水狠狠的漱口。
“很难受吧……”突然,安琪身后响起一道女声,“不是只要吃了起司类的东西就会呕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