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急得转身冲回去,拉开他的手,用自己的小手按住,又去呼叫医生。
陆蘅却看着她,表情有些痴痴傻傻的,就像是当年沈漫总是被他迷惑时候的模样,他自嘲的笑笑,另一只手拉住沈漫的手,安慰她,“我没事儿。”
第几次了?
沈漫心里一个声音问自己,第几次,陆蘅明明受伤,却总是对她说他没事儿?她的心在跳,跳的很厉害,那分明是心动的声音,让她觉得害怕!
医生匆匆进来,见此情形,当然是狠狠责备了陆蘅,又重新给他扎上液体,吩咐沈漫要小心注意以后,才郁闷的离开。
“以后别这样了。”看着他青肿的手背,沈漫无奈轻责,“我走不走对你有重要到要自残的地步吗?”
“有。”陆蘅低沉而肯定的说,“漫漫,我不想你再因为我生气了。”他握住她仍然满是鲜血的小手,看着,分明知道不是她的血,却还是心疼,“我,我不知道你这些年怎么过的,可我明白你因为我受苦了,很对不起,我能为你做的不多,只想尽力弥补!”
沈漫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的手。
弥补?她爸爸的命能弥补吗?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吗?都不能,所以她和陆蘅注定就是不可能了!
“我去洗手。”她起身,进了浴室。
因为不敢,所以自始至终没有看陆蘅的表情。当水冲着她的手心,鲜血染红了雪白的洗手池,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仿佛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鲜血。她是来复仇的,不该心软,这是当初那个人对她说过的话!
用毛巾擦干净手,顺便抬手擦掉那片刻眼底的湿润,沈漫出来时,陆蘅正在看她带来的资料。
他好像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甚至也没有发现她刚刚在躲避,抬头看到她就招她过去,指着资料说,“这些数据,你还是再仔细核对一下,然后列出一个比较细致的说明,我担心到时候董事会的人会吹毛求疵,因为我们要做的事情他们本来就不想。”
沈漫点点头,而后有些厌恶的叹了口气。
“我真的很难理解陆氏地产,当初对恒地集团提出投资要求的时候什么都答应,现在却突然好想要放弃米蓝酒店。”
“这其实很好解释。米蓝酒店虽说是陆氏地产买下,但真正的股东不是他们,即便盈利,他们拿到的也是少部分。而和我们竞争的云薇酒店却是由陆氏地产控股,他们每一分收入都有大半进入陆氏地产。这就像亲生儿子和养子的区别一样。”
“所以,你是养子?”沈漫听到陆蘅的解释不禁嘲笑着问,“陆蘅,陆氏地产到底是谁的?”
“说起这个……”陆蘅自嘲的笑着摇摇头,“陆氏地产的前身还真的不是陆家的。”
沈漫不解。
陆蘅道,“现在人人都只知道陆氏地产,可是我调查过,陆氏地产的前身其实属于何家,也就是我妈那边的。当时的公司没有今天这样壮大,我爸和我妈结婚以后不久就做了总裁,而后步步蚕食,最后吃下了整个公司,更名陆氏地产。”
原来如此,难怪何韵在陆家竟然那么嚣张,说一不二,也难怪,陆长民总是无理由的让着何韵。
她想着,突然轻笑起来,笑的陆蘅莫名其妙。
“怎么?”
“我是笑,历史似乎要重演了。我几乎已经看到展翔云这位总裁正在蚕食陆氏地产,也许将来,又会更名展氏地产呢?”她轻松得道。
陆蘅无奈,他知道沈漫恨何韵,也讨厌陆家人,就像他也讨厌一样。可他们根本上的区别是,沈漫看到陆氏地产被展翔云夺走会觉得有趣,而他会痛恨。
“漫漫,别笑了。”他无奈得道,“我完全不希望历史重演。”
“可事实如此。”沈漫却半分情面不留,“陆蘅,他连你的蘅生金融都要吞下去了。展翔云的野心已经随着他步步高升而不断膨胀,而你们陆氏地产那些董事都是废物,竟然被他收买了大半!”
的确,如果米蓝酒店真的不参加测评,两年内蘅生金融会因为米蓝酒店经营不善而元气大伤,到时候展翔云想吞下蘅生金融轻而易举。但相比之下,恒地集团的损失却不大,本来对米蓝酒店的投资就并非恒地集团的主业。
他何曾没有料到今日?只是当时陆氏地产危在旦夕,逼得他不得不那样做。看着她的笑,陆蘅突然明白,沈漫并非为了米蓝酒店而来。
“漫漫,你回来到底为什么?”他忍不住问。
沈漫先是一愣,而后错开陆蘅的目光,打开保温桶把粥送到他面前,“喝粥吧,别想了,我回来干什么早就告诉你了。我来报仇,来要回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