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双戒备的眸子,陆蘅温柔的笑了。
“我想怎样,漫漫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
沈漫敛眸,他的意思是,让她回到他身边?想到这里不禁扑哧笑出来,“陆蘅,我觉得自己有点儿自以为是,因为我误以为你回心转意,突然想要我回到你身边了!”
陆蘅愣了愣,眼里逐渐凝聚起温柔来。他站在沈漫面前低头凝视着她自嘲的双眸,有种想要抚摸她眼角的欲望,但他克制住,只按住了她的肩头。
“不是自以为是。漫漫,我知道你还爱我,原谅我,回到我身边,这两年我过的并不好,我知道你也不好。”
沈漫笑笑的拨开了陆蘅的手,退后半步。
“陆蘅,我昨天怎么说的?你太自以为是了。你凭什么说我还爱你?凭什么让我原谅你?凭什么觉得我过的不好?我从没爱过你,现在我爱着陆萧,并且准备和他以爱之名结婚。我不会原谅你,因为你违背过自己的诺言,还夺走我的孩子。除了在思念孩子的时候,我一直过的很好,很抱歉,没能如你所愿!”
她轻轻抬起眉端,鄙夷的笑了。
那样的眼神,竟让陆蘅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了,是他那天把撕碎的结婚证摔在她面前的眼神,她轻而易举就报复了他!
待到陆蘅回过神,沈漫已经离开了,而他原本准备好的那些话一句都没有说出来。他不禁自嘲的笑,她啊,的确变得让他猝不及防,可为什么他看到她的眼睛,还是如从前那般清丽干净?
“陆先生。”谢言从外面进来,表情凝重的低声道,“挑起事端的人已经查到了,可就在半个小时前他已经离开公司,没人知道他住在哪里。”
也就是说,那个挑起今天早晨员工闹事的人突然间人间蒸发了?陆蘅冷笑,吩咐谢言,“不必查了,你把苏黎盯紧,这件事跟她脱不了干系!”
“是。”谢言道,“孟先生那边已经有了回信,说会亲自去查一查夫人在德国的具体生活情况,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嗯。”
陆蘅不急。
他只想知道这些年她过的好不好,到底怎么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走到今天的位置。这是不同寻常的,他担心有人在暗中利用她,现在的自己,因为和孟安律难以分割的关系,已经很危险了。
沈漫在回到办公室的路上给陆萧打了个电话。
“在哪儿?”她轻声问,因为知道他今天肯定要去墓地祭拜他的亲生母亲,那个多年前因为爱而不得,死于抑郁症的女子。
“在一个,遇到你的地方。”陆萧的声音有些深沉,幽远,让沈漫想起了那个阴天的下午,她走进一家餐厅,喝了一碗暖暖的粥,不禁笑起来,把文件递给koko示意她带回去,靠在走廊的栏杆上,问他,“是在,从前那家餐厅吗?”
“是,没想到依然是家餐厅,而且正想要租出去。”沈漫不禁挑眉问,“你准备租下来?”
陆萧那里沉默了片刻,有些失落的道,“没有,我不想玷污那份纯洁。”
沈漫也默默。她知道陆萧说的是什么意思,却无法给予他应有的回应,直到片刻后她又问,“没有去另外那个地方看看?”
“去过了。”陆萧能感觉到沈漫的刻意,没再继续追问,顺着她说,“所以我决定租下来那里。也很巧,那儿基本没什么变化,好像自从我的餐厅出事以后一直不太好租出去,我能再租,人家很高兴。”
“那就好。”沈漫暗自松了口气,幸而陆萧没有继续追问。
“重新开始吧陆萧,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到。”
这次,陆萧沉默的更久,就在沈漫以为他会说什么的时候,他却问,“对了,今天早晨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他突然转移话题,沈漫就觉得有些奇怪,但仍然回答,“还好,我说过你得相信我的实力啊!”
“对,我相信你。”陆萧笑,“正如你信我。”
沈漫轻轻笑着,手中的电话变得有些热。
在国外的两年,他们都在拼命的努力。也许无论陆家哪个人都认为他们真的好了,可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两年里连在一起的时间都很少,心里都带着对过去的无法忘怀和复仇的渴望,怎么还能放得下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