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凯恩斯到了布里斯班,布里斯班七八十公里外有个非常著名的黄金海岸,我们在那里住了两个晚上。前几天刺激的都玩过了,所以海上运动我们也就没再重复,还在内陆住了一个晚上,感受着当地原生态环境。
不过,还有了个小小的意外惊喜。
我们又遇到了上次在墨尔本撞了一下的那个中东服饰的少年,今天他穿得跟我们差不多,都是大热衣,双叉裤,露了那两条白白的腿。
不过次,比上一次的匆忙更狼狈些。
我跟何晋鹏刚从外面回到酒店,手里还提了从外头购来的记念品,一路有说有笑的,才走进酒店的大堂,就听到有人用蹩脚的英文救求的声音,抬眼望去,便看到那穿着大裤叉留了一头长长黑发的少年,一脸惊恐焦虑冲到前台,对着里头的客服小姐喊着:“!!please……”他喊得很急,把眼都急红了,眼眶润润的,可是前台的美丽小姐对于他一连串的阿拉伯语一头雾水,大堂经理闻讯赶来,被那少年拉着往酒店楼上去。
看那样子,我才回了神,刚要冲过去,被身边的男人拉住了,“我去吧。”他说。
虽这么说,我还是跟紧了他,当看到他一脸淡定地用询问的语气飙了一串话时,我心里‘操’了一句,若不是时机不对,我都要问他了:你连阿拉伯语都会
很显然,他不仅会,而且还很流利的样子,那个少年一听到熟悉的母语,本来因焦虑的泛了水雾的双眼蓦然睁大,像是见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伸手就过来抓着何晋鹏,嘴里噼里啪啦又是一串。只是,何晋鹏终究有些冷血,这个时候还计较人家情急之下抓着他的手,马上就把手给抽回了,而我上前用英文对那少年说了句让他冷静些安慰的话。
他的英文也很蹩脚,却隐约听懂了,而何晋鹏这会儿终于对他说了几句,于是我们一行人赶着电梯就上酒店去了,途中何晋鹏很尽责地给那大堂经理解释了上头的情况,我也听清了。
原来是与少年同行的人不知为何,忽然就晕了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他第一时间就冲了出来找人帮忙,可是他的英文实在是蹩脚,表达不出来,情急之下他只记得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自己的语言,如果不是何晋鹏出现帮他解围,他大约要急死了。
我们一行人到了那房间,我这才发现,居然是我们房间的对面,果真有缘。看来这两人的条件也很不错,住的是酒店最高级的套房。里头的大床上就躺了个穿着与少年同样款式热衣的男人,看年纪,跟何晋鹏差不多的样子,居然是亚洲人的样貌,
大堂经理眼里也着急,冲了过去,做了最基本的检查最后确定是中了毒,马上就叫了救护车。等了十来分钟,这期间何晋鹏也帮着大堂经理给那男人做了急救,我跟那少年一样都心慌慌的,只能站在一边一点忙也帮不上,直到医生来了,翻着眼白在检查,也不多说什么,上了针,吊着两灌子上了氧气罩,就把人给运走了。
少年拉着我,噼里啪啦哀求了一通,我虽然听不懂,但大致猜得明白,于是拉上了不是很情愿的何晋鹏,与那少年一起上了救护车,到了医院。
因为是旅游地区而非生活市区,那医院也不是那么的大,但看起来很专业,似乎这类事偶有发生,所以医生还是很镇定的。在急救的过程,那少年不住地扣紧双手在抵着额头,嘴里念念有词,看样子是在祈祷。
这少年一看就是中东人士,而里头那位是亚洲人,怎么看都不像亲戚,是朋友的话,年纪感觉又相差太多……再看那少年焦虑的模样,双眼无神的,看来被吓得不轻,应该是个对他非常重要之人才是。
这个时候我也不好去好奇,就让何晋鹏去买些饮料回来,说给那少年,他一定不会动一下的,所以我说我想喝,他这才离开了,离开前还不忘交待让我别到处跑。
横他一眼,这个时候这种地方我还能跑哪里去?
水买回来了,我拿了一瓶走了过去,递给那少年,用英文安慰他不用担心,他纳纳地接过水,双手握着,却没有喝的打算,一双失了神的眼,慢慢地找到了焦距,我这才坐在他身边,便听到他用很蹩脚的中文说:“……辰,辰他……不会有事……对吗?”
我点头,“嗯,他不会有事的,你这么担心他,他一定会好起来的。”我的语速尽量放慢些,希望他能听得懂。
好在,他不但听懂了,也听进去了,一双眼终于有了些神,照着光彩的看向我,仿佛我说的话就是上帝的语言,是绝对的,灵验的。“是的,他会好的,会好的……”
看着他一脸的激动,我忽然有些郁闷了,要是那人有事……啊呸,不会有事的。
这会儿,脸一冰,我本能地抓了一把贴我脸上的冰水,抬头看到一脸不满的男人,我朝他笑了笑,伸手去拉他的手,晃了晃,有些撒娇的意味。也许是我的举动讨好了他,这才缓了脸色,坐了下来。
急救室灯很快就亮了,里头的医生一边走出来,一边脱口罩,少年着急地冲上前,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可对方却是一脸茫然听不懂的,我也拉着何晋鹏走了过去,何晋鹏虽然不是很情愿,还是做了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