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德贵站在驴吉普的边上,面色沉重。
早晨冷德贵来的时候,方才知晓,昨天傍晚时分,林鹤轩休沐回来。
问起自己跟冷小熹的婚事,家里准备的怎样?
这林倚天才迫不得已的说出,自家已经跟冷家解除了婚约的事情。
林鹤轩知道了,自然不满,后面的事情冷德贵不知,现在,他只是听身边的人说,这林鹤轩酒后想不开,钻了牛角尖,故此才寻了短见。
古代的时候,大都女人寻短见的多,这男人想不开寻短见的几乎没有。
特别是这在外要考取榜眼的秀才,寻了短见就更加的稀奇。
人们纷纷的互相问着。
“这秀才有啥可想不开的?”
“听说是跟婚事有关?”有认识冷德贵的,知道其中原委的人,说着把目光投到了冷德贵的身上。
这叫本就木讷的冷德贵更像是自己做了什么坏事,闪避着众人投来探寻的眸光。
来到闻香酒楼门口的冷小熹一眼就瞧见,站在人群后面,有些窘迫的爹,便走了过来。
“爹,里面怎么样了?”
“小熹,你怎么来了?这里可没你的啥事?”冷德贵乍见冷小熹过来,四下里看了看慌忙道。
“你这丫头,难不成疯了,你来这里干啥?”冷德贵压低了声音,第一次训斥冷小熹道。
这林家大少的死跟她有关,现在,她出现在这里,虽然跟她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怎么也是不好。
她这不是送上门来,惹人讨厌么……
“这怕什么?他怎样又不是我的错。”冷小熹说着,拉着周若雨分开了众人,就往里面挤去,走出了几步,她回头,对站在哪儿的季博明道。
“博明,你跟爹等在这里,我进去看看情况怎样。”
季博明什么话都没有说,冲着小熹微微的一笑,送去一个鼓励的眼神,没有跟上去,而是傲然的站在了冷德贵的身边,往里面看着。
“咳,这是怎么闹的。”冷德贵瞥见季博明,咳咳的两声之后,一时竟然不知该说啥好了。
冷小熹被周若雨分开了众人,带进了林鹤轩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的人很多,哭声成片。
林鹤轩已经被人从地上抬到了床-上,他的母亲文氏正在一个盆子里绞了帕子,给林鹤轩擦拭脸上、唇角的污迹。
林鹤轩的枕头边上,是林倚天匆忙之间出去给他买回来的殓衣。
林鹤萍跟林鹤琴站在一边嘤嘤的哭着,林鹤儒俯首站在一边,脸呈灰色,林倚天更是搓着两手,泪水横流的不知所以然在呢喃着。
后面的一间房里,温老太太哭得是凄凄惨惨,整个的林家被一层愁云笼罩。
冷小熹进门,不顾及旁人投过来神色各异的眼光,更是忽略那鬼医梁大夫不屑的眼神。
几步冷小熹走到了床边,探头往床上看去。
这是冷小熹第一次见到这个,曾经跟自己有过婚约,叫林鹤轩的男子。
虽然,床上的人双眸紧闭,可他那张儒雅秀气的脸,还是那般的吸引人的眼球。
林鹤轩面色惨白,可他那双紧闭着的,斜飞狭长凤目依旧俊朗,挺直的鼻端,宛若雕刻师手中的杰作,一张薄唇有型的紧抿着。
“文夫人,我来看看。”冷小熹不由分说,伸手从文夫人的手中接过了帕子,放到了一边。
文夫人见是冷小熹这般的说话,竟然听话的站起身来让开。
冷小熹先是伸手在林鹤轩的鼻息下试了试,果真,几乎没有了呼吸的迹象。
翻看他的眼皮,林鹤轩毫无反应,就连那瞳孔都是散大的,冷小熹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虽然,看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可是,不知怎地,面前男子的毫无反应,却叫她的心很疼……很疼!
似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在她们二人之间氤氲了开来。
冷小熹再也顾及不到,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数,俯身下来,耳朵紧贴到了林鹤轩的胸口,手搭在他的腕脉上。
好久,冷小熹意外的听到,林鹤轩的心脏微微的跳动了几下。
她直起了身子,心中有了底,不过,现在冷小熹可不敢令林鹤轩的心脏太早的工作,她必须要先清除他胃里的东西。
所有人的眼睛,全都落到了冷小熹的脸上,那鬼医梁大夫更是瞪大了眼睛,紧张兮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