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才刚放亮不久,冷家人的早饭桌还没等撤下,昨天那些被招来的工人便陆续的来上班了。
见这些人都很自觉,冷小熹自然的欣慰。
她让那些的男子先把院子里的几十口大缸都装满了水,而后让他们去山上多砍伐一些的竹竿来,找到能够编筐的竹条。
做蜜饯晾晒工序最为关键的是要有好的竹席,竹架子、竹笸箩等等一些的器物。
而让那些的妇女们,把昨天冷德贵进山采来的那些野山杏,分门别类的分成了一、二、三的等级。
然后一定要清洗几遍,直到洗野山杏的水清透透明了为止。
冷小熹本就有洁癖,又身为医生,故此,她对于卫生这一方面的要求极高。
接近晌午时分,大家之前的那份热情劲,稍减了下来。
春兰,冷九花对于冷小熹所要求的并未有异议,冷小熹咋说,她们就咋着干,反正有人挑水。
春花娘却对冷小熹的这种做法,很是不满。
“洗那么干净了干啥,这东西反正也是要上埚子去蒸,这个脏东西,蒸了之后干净不干净也看不出来,然后还要去大太阳的底下去晒,这一晒脏东西还不是会落到这上面?”
冷小熹跟冷德贵去了闻香楼酒楼拌肉,冷小熹要在这几天之内把拌肉的技术交给冷德贵来做。
拌完了肉,冷小熹想着,要买回去很多的东西。
家里的生产作坊已经开动,家里缺的东西实在是多。
冷小熹想着,要先买回去一种细布,其实就是所谓的纱布,她要让在蜜饯作坊里工作的人,每个人都工作的时候戴上口罩。
每个人都必须的要穿上白色的工作服,最好再戴上白色的帽子,谨防这些人的头发掉到蜜饯上,这样会影响了人的食欲,影响到自己的信誉。
闻香楼酒店内,冷小熹来了先去后面看了周若雨,给她带来了一包的蜜饯。
“姐姐,你在这里呆的还好吗?若是不习惯,你可以跟我回家去了,咱家现在开了做蜜饯的作坊,家里正缺你这样能干的人。”
冷小熹说着,坐在周若雨房间,离床很近的一张椅子上。
周若雨所住的房间不是很大,但是,被她的巧手侍弄的很干净,也很温馨。
木质的大床上,被褥叠的整齐,那床单被抻得没有一丝丝的皱褶,地上摆放了两双的绣花莲藕似得绣花鞋。
房门靠墙的地方放置了一个雕花的洗脸架,门对面放置了一个雕花的化妆台,化妆台上镶嵌了一面质地很好、光洁度很高的铜镜,铜镜下摆放了几个简单,却在旁人看来有些奢侈的几样润肤用的擦脸油跟珍珠粉,胭脂,以及的化唇色所用的胭脂纸。
抬头,在看如今的周若雨,她的变化实在的是大。
在她的脸上再也找不出一点点颓废了的迹象,果然,能够工作的女人是最美的。
现在的她,脸上精神焕发,那眼神中透着的都是叫人心醉的暖色,这一张小脸上的肌肤,真的是水汪汪,一掐都能掐出水来。
“小熹,我不回去了行么?我也知道,你现在又侍弄出了这蜜饯,昨儿,林掌柜的还送过来了一些。”
周若雨说着,眼神飘移到那床边的小几上。
冷小熹顺着周若雨的眼神看了过去,那床边雕花红木的小几上,放置着一个白底兰花的景致小碟子,这小碟子里赫然的放着几颗还没有吃完的蜜饯。
抬头,冷小熹看到了周若雨脸上那抹淡淡的,却又无法叫人忽视了的红晕。
当下吗,她的心禁不住的一沉,一股子担心,一股子的欣喜交错的复杂情感弥漫上了心头。
她不知道,这样的感觉,这样的场景,对于周若雨来说,究竟的好事?还是坏事?
若是周若雨今后幸福还好,若是不幸,那么,是不是自己有责任,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坑害了周若雨。
那么,今后周若雨若是真的站到了林倚天的这边,对于自己是好事?还是坏事?
周若雨是心思聪慧之人,冷小熹眼底的那份犹疑,想是她早了想过。
她立马的上前,拉住了冷小熹的手,真诚的道。
“小熹,你我一个头磕在了地上,今后不论怎么变化,我周若雨变成了啥人,我周若雨的这颗心永远的都会站在你这边,不会存有对妹妹的半点私心。”
周若雨这一解释,冷小熹顿时的不好意思了起来。
仿佛,当初她同意了周若雨来到了这里的心思被她洞穿了一半,她的脸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