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歌一愣,道:“海家被抄了?”
这也太突兀了。
海家之前据说还在各地广开药局,连很偏僻的地方都布及了。哪能说抄就抄,跟开玩笑似的。
“我才听人说起来。我以前在明心斋,知道很多明心斋的事情。伺候海姨娘的人,很多都是从海家来的,并非严家的奴才,身契都还写在海家呢。我担心她们连累了大小姐。”晶儿说道。
严清歌眉头微挑,道:“叫素心到我屋里来。”说着带着如意回了房。
若是她没记错,素心似乎就是海家送给海姨娘母女用的,这情况她问一问素心就知道了。
不一会儿,素心便到了正厅。见了严清歌,她噗通一声跪下,眼角含泪,道:“大小姐,素心的身契还在海家。”
听她这一席话,严清歌就知道要坏事儿。
她揉着脑袋,道:“明心斋还有多少丫鬟身契在海家。”
“多半儿都在海家。连海姨娘早年的陪嫁丫鬟婆子,都没有带身契来。”素心说道。
对素心的话,严清歌不敢置信,海家是有多大胆,才敢将海姨娘的陪嫁下人继续留在海家,而不是过户到严家名下。
但是当年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无从挽救。
她思虑一下,道:“你可知道谁是严家的奴婢,谁是海家的奴婢?”
“奴才能认出来。”
“把那些人找出来,都回明心斋等着。”严清歌叹口气,看看素心:“你也先回去吧。左右二小姐也不在家了,没人会欺负你。你们的事儿,我会解决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叫人动你们。但是若你们自己做出逃跑这等自寻死路的事情,就怨不得我了。”
“是,奴婢一定看好她们。”素心给严清歌磕个头,抹着眼泪走了出去。
出了这桩事儿,严清歌心里头乱糟糟的。
她想了想,给炎修羽写了封信,叫人去送,又拿了些碎银子和铜钱,叫给送信的人捎去,嘱咐道:“让他顺道去信国公府看看,使钱打点打点,问问信国公府现在什么情况。”
海氏药房这次是栽大了。信国公府怎么处置,是这次海家事情的一个标杆。
毕竟当初海氏药房拉来的第一笔钱,是信国公府庶子朱茂从信国公府公库里拿的,甭管是盗窃也好,偷骗也好,钱都是信国公府来的,不容置疑。
要是上面准备追究连带,信国公府绝对难逃其咎,那么严家的这批身份不明的丫鬟们,只怕也危险了。
但若是信国公府好好的,那就证明只是海家有难,不会牵连别家,也给严清歌留下这批丫鬟留了点儿门路。
严清歌一直等到深夜,才等到了送信的下人。这次事大,她顾不得避嫌,将那送信的小子喊进青星苑问话。
那下人给严清歌磕头,道:“大小姐,炎小王爷留着我,等写完回信,才让我回的,这才耽搁了点时间。”
说着,他将信件奉上,又道:“我打听了信国公府的情况,信国公府和往年一样,信国公夫人出去赏灯了,剩下的姨娘和庶子庶女在家里吃酒席,他们家知道海家被抄的事情,还有下人说改日信国公夫人会求牌子进宫,叫圣上归还海家骗走的财物呢。”
他掏出几颗碎银子,道:“大小姐,铜钱我打听消息时候散出去完了,这些银子还没动。”
严清歌长长呼口气,看来这次海家的事情并不是连带的。
她一颗心放回了肚子,对那下人道:“银子你收着吧,算我赏你的。”
等那下人走了,她才拆开炎修羽的信看,里面炎修羽安慰她,说是不会有事儿。那些丫鬟应该会被提走审几天,如果没事儿的话,就会还给严家。就算是海家其余被抓的婢女,查明清白,跟主家谋逆无关后,也会重新由官方组织发卖,一般不会轻易取性命。
收起了炎修羽的信,严清歌微微笑了笑,今日可真是虚惊一场。
正在她准备洗洗睡了时,如意匆匆走进来,道:“大小姐,外城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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