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刚才那本北斗牿法武威经中,有些小的不小心夹进去的账目,小的特来取回。”初墨急急同慕婉涟说道。
初墨一边说着,一边越过慕婉涟,看向蹲在地上收拾书的巧青。
慕婉涟听了初墨的话,微微一笑,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便自己找吧,我这丫鬟笨手笨脚,拿几本书都能掉了,好在不是什么孤本。”
“是。”初墨道。
初墨听了慕婉涟的话,却是送了一口气,一眼便看到了那本北斗牿法武威经中夹着的一张纸,忙捡了起来,翻开书看了一眼,将那张纸收了起来,又帮着巧青将剩下的书收拾了起来,这才对慕婉涟道:“小的已经找到了,五姑娘可用小的找人帮五姑娘把书送到汀兰苑去?”
慕婉涟摇了摇头,打趣的道:“不必了,若是巧青再掉了书,那她就真的不能用了。”
初墨听了,点了点头,道:“那小的那边还有事要做,小的就先告退。”
“你去吧。”慕婉涟点了点头道。
看到初墨走远了,慕婉涟这才对巧青问道:“怎么样,刚才他没有注意到我偷看了他的东西吧?”
巧青摇了摇头,道:“奴婢赶忙就将那张纸放了回去,还有姑娘在前面挡着,应该是没看见。”
巧青说完顿了顿,又道:“姑娘,那纸上写了什么,奴婢看您脸色都变了,可是二少爷的账被他做了什么手脚?”
慕婉涟喘了一口大气,道:“那根本不是什么账册。”
“啊?竟然不是账册,那他岂不是故意骗姑娘。”巧青听了一惊,便明白初墨是在骗慕婉涟了,巧青还想再说什么,可看到慕婉涟眉头紧锁的模样,便闭上了嘴,跟在慕婉涟后面,匆匆回了汀兰苑。
慕婉涟回到汀兰苑后,已经快巳时初刻了,慕婉涟让巧青将那些书放在了书案上,便将人都遣了出去,还让巧青看着谁也不准进来。
巧青虽然莫名其妙,不过慕婉涟既然吩咐了,她自然照做不误。
等巧青出去后,慕婉涟这才转身进了卧房,打开了床头的隔板,先是取出几样贵重的东西,又拿出一个小匣子,最后才将藏在最里面,用油布抱着的,那般上官家传下来的兵法取了出来。
当初在去松林牧场之前,慕婉涟生怕自己这一去会出什么她预料不到的事,便将这本兵法给了菱珀保存。
那会慕婉涟身边只有菱珀这一个可信的人,那时她还不知道嫣姨娘就是上官倾烟,不知道上官琦云还活着,不知道沐晨正赶往京中。
慕婉涟便吩咐菱珀不许打开包裹,还吩咐若是她没能从松林围场回来,便将这包里东西给了苏子冉。
那时慕婉涟虽然还不能确认,平国公府同安国公府的惨案有没有关系,可是除了苏子冉她也没有能相托的人,而这兵法不管苏子冉是原封不动的存起来,还是自己熟读,都不算埋没了。
好在慕婉涟那次大难不死,还对上官琦云扮作的於陵清清起了疑,等慕婉涟回来的时候,菱珀又将包裹原封不动的交还给了慕婉涟。
慕婉涟曾是将这本兵法背了下来的,今日找了出来,则是因为她曾记得兵法中有数页,是写推测天气的。
领兵作战的日子,不会每日都是青天白云了,而且排兵布阵也要讲究策略。
当初琉月也是熟读兵法,对于推测天气安国公也曾教过她,慕婉涟也怕她从那位的手里得不到结果,这才参考兵法和这些天象星象的书,希望能侥幸的推算出什么来。
不过这会儿慕婉涟的脑子全然不在这些书上,而是在初墨的身上。
慕婉涟在看初墨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他不想普通的小厮侍从,原本慕婉涟还以为,是因为初墨从小跟在慕展博的身边,耳濡目染也学了些做派,可是在就在刚才,慕婉涟看到那本北斗牿法武威经中夹着的那页写满数算的纸的时候,慕婉涟便对初墨的身份有些怀疑了。
慕婉涟虽然只看了一眼,可是那上面的不管是对天象的推论,还是旁人根本没见过的数算,再加上初墨说谎的掩饰,都不得不让慕婉涟怀疑,他究竟是什么人,莫不是旁人安插在慕展博身边的探子?
可是这会儿单凭慕婉涟的推测,什么都证明不了,慕婉涟就只盼着沐晨能快点到。
因着那日尤氏被挪到了西跨院后,慕老太太就称自己精神不济,便是众女每日去问安,慕老太太也经常称病打发她们回去,用膳更是好久不留在清晖院了。
慕婉涟将自己在屋里关了整整一天,只简单用了些午膳,晚膳更是只喝了一小碗粥,早早就落锁睡了,便是慕婉琳过来,都让巧青和打发了回去。
今日恰好是菱珀值夜,慕婉涟便叫了菱珀,道:“今夜有客要来,你帮我招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