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岳霜宁笑了笑,远远福了一礼,这才轻步走过来,“霜宁的病能好,说起来还要感谢三夫人才是。”
“举手之劳。”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丫鬟上了茶后,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唯独剩下罗千语和岳霜宁双双端着茶碗。
“三夫人,我正想去找您。”岳霜宁左右看了看,发现周遭已经没有人,这才放下茶碗焦急地看着罗千语。
罗千语挑了挑眉,“岳姑娘找我有事?”
“有事。”岳霜宁神色凝重,吞了一下口水才道:“三夫人,我听说太夫人已经差人给我爹送了信儿,不日我爹就会差人来府上接我?”
罗千语虽然不知道这是谁对她说的,但确有其事的同时,她就不能摇头。
“这么说是真的?”岳霜宁大感意外,情绪渐渐焦急起来,“三夫人,若是我爹差人来寻我,那恐怕我就要回到江南去了。”眼神说不尽地黯然。
“岳姑娘,我知道。”罗千语平静地点了点头。
“找不到穆家表哥不重要,是不是要等到二十岁再出嫁也不重要……”说到这儿,岳霜宁突然停住了,眼神幽怨地看着罗千语,眼泪就在眼眶里直打转。
呵!罗千语大感意外。
明明是一个动刀动枪的女汉子,在宫府里住了数日怎么就成了水泡出来的女人了,前面那柔声柔气的样子已经让罗千语大感意外,现在居然还挤出些许眼泪来。
这个世界是肿么了?
“岳姑娘,你想怎样?”罗千语突然握住岳霜宁的嫩手,以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我、我、我……”岳霜宁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眼泪却是越挤越多,“我、我就是不想和凌护卫分开。”
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罗千语目光流转,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那岳姑娘可有什么打算?”
岳霜宁猛地抬头看着她,眼中尽是无措,“三夫人,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了,以前不管遇到什么事儿,我都自己有个主意,可是这一次似乎是方寸大乱了,一想到凌护卫身上的伤,我就心绪不宁,再想到爹爹会来京城寻我,会把我和凌护卫分开,就更是烦躁不已了。”
这就是动心的结果吗?
心不动则不痛。
罗千语抬手拍了拍岳霜宁的手,安慰道:“凌波的伤你就不要担心了,昨儿我去外院看过他了,伤口虽然没有全好,但绝对没有伤患之忧了,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静养,等待伤口慢慢愈合。”
“我怕我等不到那天了。”岳霜宁摇了摇头,叹气道:“算一算日子,恐怕我爹差来的人也快到了。”
其实罗千语很不明白岳霜宁为什么这样忧愁此事。
凌波一表人才,任谁看都是男人中的翘楚,岳霜宁的父亲没有看不中的道理,再者凌波虽然出身不好,但岳家也不过是个商贾之家,说得好听一点是个大户,说得难听还不就是个做生意的。
虽然自己不排斥做生意的,而且自己也算是半个生意人,但是在古代,商人可是没什么地位的。
再者儿女之事还不就图个两情厢愿,做爹娘的何必管了那么多,自己的孩子过得幸福如意难道不是好事儿吗?
岳霜宁一见罗千语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凝思,终于脱口道:“三夫人,我就和您说了实话吧!我、我爹其实是想把我嫁给一个管海运官员的儿子,因为那个海运官员可以帮助我爹做很多生意,若是如此,我们岳家的生意也可以多方面发展,什么丝绸、药材、茶叶等物,都可以纳入我们的生意范围之内。”
用女儿做生意?亏这个当爹的想得出来!
“这样说来,你来到京城寻穆家少爷是其次,躲着你爹才是真的?”
“是!”岳霜宁重重点头。
罗千语表示很理解,有谁愿意用自己的幸福,去换取家中做生意的途径。
“那你可有什么法子?”她静静看着岳霜宁,也实在觉得这花一样的女子不应该成为家中为做生意而付出的牺牲品。
岳霜宁一听,再次激动起来,突然就握住了罗千语的手,颤抖着声音说道:“三夫人,我想和凌护卫一起远走高飞,不知道他会不会与我同行?”
这个可能性有多大,罗千语确实不知道。
“岳姑娘,我只能说我会替你们保密,但是凌波愿不愿意我实在不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