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木是我儿子,不是你的!
罗千语这么想,但话没出口。
此时,她一定要克制自己顺着这位周扒皮的意思,不管怎样,待自己出了侯府一切就好办了。于是重重点头,表示绝对没有其它意见,“好的,好的!”
“一会儿把欠据写了。”
“好的,好的!”
“不许带两个孩子离开京城。”
“好的,好的!”
“费总管,把算盘拿来。”
“好的,好的……”
罗千语刚刚说完,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又抽了,怎么他说什么自己都答应,她一愣,“要算盘干嘛?”
“算盘自然是算账用的。”宫无策见她一脸诧异,心中的郁闷稍稍减轻一些,“自然是把你欠的清算出个数据。”
靠,这家伙来真的!
“真的要写欠据?”罗千语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一向的作风是说什么都行,就是别提钱,提钱她会疯。
宫无策扯了扯嘴角,意犹未尽地看着她。
果然是个爱财如命的女子。长的嘛,倒也风华绝美,绝对不输京城中任何一家的名门闺秀,修长的身形娇小的脸,黑宝石一般明亮动人的眸子,小巧高挺的鼻梁,圆润光泽的唇,确实惊艳。
“侯爷,算盘。”费总管适时地将算盘递了上来。
妈呀!罗千语彻底无语了!
一个世袭之家的侯爷,一个战地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一个朝中举足轻重的重臣,此时此刻居然手握算盘,并且打得“噼叭”直响。
这世界果然疯狂了。
而宫无策手上握着算盘,眼中似乎溢出一份别样的情绪。那动作仿佛是弹琴,又仿佛是拨弄什么珍爱之物,接着他充满磁性的声音,就在罗千语耳边响了起来,“如意锁定价一万两黄金,因为你给凌波治病因而减半剩五千两。”
嗯,这也算公平,罗千语点点头。
“本府两次失窃之物,折算两千两,两棵西府海棠折算一千两,自松石镇到京城的车务费一百两,在本府住这许多天,一床天蚕丝棉缎被子一百两,平时吃穿用度一百两……”他手中算盘不停,嘴上也哇哇乱叫,而且越说越欢快,越说越兴奋。
“好吵,好吵!”罗千语终于受不了地捂了耳朵,人家有钱人家不都是挥金如土,这抠门侯爷可倒好,专门在她这样的穷苦人身上榨油水。此刻,她真希望自己有个特异功能,但凡和她提钱时,她都能自动屏蔽一下。
罗千语死死盯着宫无策,眼中的崩溃和狠厉,随着他口中金钱数额的增长而增长。
以前她也爱钱,但是观念简单,她觉得金钱是为人服务的,所以人过得开心满足才是第一。
然而从凌云峰下来之后,经历了破衫半仙的一番话,又经历了因为没钱使父亲惨死的事情,她觉得金钱再也不止是为人服务那么简单了。
由此她的观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无论何时何地,家人放在第一位,这个无可厚非,然而有了钱她才能更保证家人的幸福和康宁。
家人第一,家人最大!但是金钱也是家人的一部分。
动者,杀无赦!
“不用说了!”罗千语高高抬手,甩着脑袋希望把算盘与他滔滔话语甩得远一点,然后一字一顿道:“你休想坑我的银子,我,一定会将你的如意锁给你找回来的!”
“那最好了。”他收了算盘,补充道:“金额已经记下,一会儿会写到欠据上的。”
罗千语也不示弱,狠狠剜了他一眼,“如果找不到如意锁,或者我能赚很多很多的银子,赚得像山一样多,直接把你埋了。”
“哧……”宫无策突然笑出来,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竟然不自觉地抬手顺了顺她额前的秀发,并且把那几缕有些杂乱的,顺手揶到了她的耳后。
这轻轻柔柔的动作,让罗千语有一时的恍惚。
可又很快反应过来,眼前这男人,皮相长得虽然好,但却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吃人连骨头都不会吐的。
既然他答应自己可以离开侯府,那还是收拾东西,带着两个儿子溜之大吉的好!
于是,飞快转身,毫不留恋地向屋内奔去。
宫无策见她飞快转身,手中一空,就无端的有些生气。
至于为什么生气,他自己也不知道,总之手中一空的时候,心里也无端的有些失落。r1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