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哪里来的女子,竟然这么大胆。”青衣暖男刚才是被罗千语水淋淋泥乎乎的样子吓傻了,反应过来时正想为她求情,可一听她说自己的主子要小命玩完,不由又有了些责怪之意。
“我大胆?”罗千语目光森寒地看了那暖男一眼,冷声道:“我看是你大胆才对。”
“我?”暖男一时怔住,“我怎么了?”
“请问这位小哥,你会治伤吗?”罗千语毫不客气地道:“你刚才给你们家爷那是治伤啊,还是让他再次受伤啊?”
“我哪有?”少年的脸憋得都有些发紫了,“我怎么会让我家爷受伤,我心疼还来不及呢!”
罗千语摇了摇头,“我看未必。”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那少年急得直跺脚,急得都要哭了,“我分明就是给我家爷治伤的,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让他受伤了,你这是居心何在?”
“我居心何在?”罗千语冷笑不止,“我说你们家爷是短命鬼,也只是嘴上说说,老天爷未必肯听我的,就真的让他做了短命鬼,可你却不同了,你可不是说一说,你是真的在做。”
暖男这一下真的慌了,本来对治伤之事就战战兢兢,何况那伤又是伤在自己的主子身上,现在又听这女子这样一说,一双杏仁大眼直往那男子脸上瞟,“爷,我什么都没做,我真的是只想给你拔箭而已。”
白衣男子哼了一声,没说话,罗千语却接话道:“给一个受伤的人拔剑有用你那么大的力气的吗?你以为这是什么,这可是箭,拔的时候稍不留意,箭尖就会伤到内脏,而且这箭……咦!这箭……”她皱着眉头仔细盯着那箭猛瞧。
“箭怎么?”暖男听她说得头头是道,急忙问来。
罗千语又“咦”了一声,眨眼看白衣男子,“这箭是不是带着回头钩?”
这一回不止是那暖男,连受伤的男子也怔了怔。他目光一扫,青衣暖男马上会意,到不远处将折断的箭杆找了回来递给男子,男子借着月光仔细一瞧,英俊如雕刻的脸庞再次黑了一圈。
看来罗千语猜得没错,那剑果然带着回头钩。
制造这种箭的人一般都很阴险,目地就是怕中箭之人还能救活,箭头若是射在无关紧要的位置,那么取箭时最多是钩出一些皮肉来,但若是射中要害,重则可是会伤及内脏的,而且取这种箭最忌生拉硬拔。看来若不是自己发现,那眼前这男子恐怕真的会成为短命鬼的,就以刚才那少年的拔剑方式,不把内脏都钩出来才怪。
“爷,这可怎么办?”那少年居然像个娘们一样哭了鼻子,用一种哀求的语气道:“要不我们就去镇上找郎中吧,这黑灯瞎火的山上连个止血的药都没有,爷万一挺不住,那,那可……”
“那可真的会成为短命鬼。”
“你说什么?”暖男突然抽刀抵上罗千语的脖子,一副对她胡言乱语愤愤不平的样子。
“呸呸!”罗千语脖子一仰,暗骂自己嘴怎么这么贱,又可怜巴巴地看着暖男,“小哥,我只是说了实话。”
白衣男子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俊美的脸颊就像冰块一般,森冷得让人直想打哆嗦。
“爷……”暖男短刀一收,焦急地看着冰块脸。
罗千语本以为没自己什么事了,正想溜之大吉,却听冰块脸冷冷地道:“就让她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