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元年,时间步入八月,尤其是立秋过后,天气渐渐转凉,洛阳的户外变得越加平静,不管暗中有什么谋划在继续,或是外面还有休养生息的诸侯们虎视眈眈,但此时的洛阳,乃至于整个河南郡,却似乎都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吕布的生活也是一如既往,有了夫人、有了孩子,再加上原来小侍女,当然还有每天必不可少的练武,方天画戟越来越顺手,偶尔出去遛遛赤兔,自也不会无聊,只不过如果这种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吕布自己都得担心还能够保留多少雄心壮志。
所以他依然会定时不定时去并州军,甚至有几次亲身参与到操练中去,或是客串了一把领队的将校,或是干脆领军与高顺或是张辽来一场军演,虽然从军事素养来说后二者要远超过吕布。
其中高顺尤其擅长练兵,而在领兵作战上,对比张辽其实也是不遑多让,只是在练兵上有所偏向,但他的排兵布阵向来是以严密谨慎以及压迫性强著称,而且由于他操练陷阵营,对于数百到千人左右人的领导和指挥都可谓得心应手,这又不是张辽所能比地了。
而吕布比之两人任何一个当然都不能比,甚至现在的他虽然空然坐拥原先那吕布的那些记忆,或许有人觉得有了记忆就等于有了经验,然后就可以大展神威,实际上哪里有这么简单,继承了再多记忆,但毕竟那些是“别人”的东西,而且其中很多不过是现成的战例,如果要说思路的话哪里能够记得那么清楚,更何况这天下哪里会有两场一模一样的战争?就算是想要照搬都不可能,所以吕布还必须要将之化为自己的东西,记忆和经验是没问题,但其中的道道乃至一些最基本的东西他都必须要清楚,这个过程对他这个原先也不过就是了些架空穿越小说、根本没有相关系统的学习的宅男来说,也算个不小的挑战了。
而暂时来说,在和张辽和高顺领兵对战的时候,吕布所用的战术往往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没什么战术,基本上就是由自己率领一支敢死队作为军中尖刀冲击对方主将,所谓擒贼擒王,这招数虽然简单但的确有效,尤其是由吕布来亲自施行,在人马基本差不多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能够阻挡他的人,所以反而屡屡得手,而后后面的大队人马就直接等着扫荡士气大减甚至干脆直接崩溃的的敌军。
不过说起成功率倒也不是百分之百,毕竟吕布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人,张辽和高顺如果派遣一部分兵力和他周旋,不求围困只要拖延他一下,而后大队人马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上吕布的后军,这时候没有指挥更没有多少防备的后军很容易就被击溃,等吕布抽身出来也就来不及,只能够接受失败。
当然不管结果如何,往往是在一场比试之后,吕布还要装模作样和张辽、高顺探讨一下战术问题,实际上到底是学习多一些还是平等交流多一些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样的日子对吕布来说还算不错,他也难得这么静下心来学习一些以前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东西,当然对于并州军的改造和发展一直都是按照他脑子里的计划来地,他要将自己麾下这支人马打造成一支超级精兵,不说完全凌驾于这个时代,但至少要高于同期其他的军团,尤其是目前诸侯兵战力中堪称最强的董卓的西凉军团。
而在初平元年八月渐入中旬的这一日,有人突然来报,司徒府却派人送来一份邀请:司徒王允大寿将至,将在府上举办一场私宴,请到时务必赴会。
说起来两人应该都算是久闻对方大名,虽然王允一向低调,而吕布的风头显然这一段时间都很盛,真正见面也算有过一次,也就是上一次吕布在府上举办宴会王允不请自来,但却依然没有交流,吕布其实也想要见识见识这王允,只是上次宾客太多耳目也太多没寻到好机会,不过想到这次竟然是这王允邀请自己去赴宴,吕布总有一种奇怪的预感。
本来吕布就一直有让人关注着司徒府的情况,只是王允太低调了,除了公事基本不出门,而拜会他的人也往往不多,更别说发现异常,只是越是平静,吕布心中越不平静,实际上要算算时间,那所谓美人计也应该要准备开始实施了,也许就和这有关。
一个人枯想自然没用,内事不决问陈宫,外事不决问贾诩,这基本已经养成了现在吕布的一个习惯了,不过今天这个邀请让他直觉里总是有些不寻常的感觉,所以他这一次干脆就将手下两大谋士都召集了过来,而两大谋士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即便是经常只是保持沉默的贾诩,也在听吕布说完这件事情之后,说了一句:“主公自可去,王子师不会无缘无故邀请主公,更不会是想要为难,如果诩猜的不错,这位王司徒或许还对主公颇为重,要主公做什么不言而喻……对了还得恭喜,这说明主公前面那些事儿做出来,达到了应有的效果,李文优那边主公不用担心,诩会去亲自与他详谈一番,而这边的司徒,就交给主公了。”
既然已经正式认吕布为主,吕布也直接与之交心,并委以重用,与其自己不在时可监掌并州军之大权,当然是和陈宫一起,两人同时也可以相互监督,吕布倒不觉得他们会联合起来,毕竟两人性情和所求本就不同,当然如果有个万一还有张辽和高顺,实际上现在来说吕布最信任的还是这两个人,除此之外多还是可用不可用的态度对待,从这点上来说,吕布融入这个世界的心态还是合格地。
当然以后可能会有所改变,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历史的印象也并非是一成不变,毕竟影响一个人的因素有很多,吕布可以作为一时的“先知”,但他本身现在就是历史的一个变数,一只蝴蝶可能引发一场飓风,更何况他一个穿越了时空的人呢,所以他从来就不会以一成不变的对于“历史”的印象来待现在就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一切事,还有组成这些事的一切人。
听到贾诩的话吕布显得很放心,而陈宫这时也出来道:“既然如此,那宫只好继续坐镇这北大营了……”
“不!”哪知道这回吕布却打断了他,着他郑重道:“军营此处有文远着布很放心,反而是并州大后方,夫人前段时间与我说过一些事情,恐怕少不得要劳烦公台去一趟,当然不会让公**自一人,毕竟对那儿也不熟悉,便让那君穆陪着公台一起去,我到时候会与公台一份信物,若有什么状况便让君穆领着你去找一人就可。”吕布口中这个君穆却是那个护送严氏从并州一路过来的君穆,而非是正在恢复的独臂季昭。
“恭敬不如从命,宫记得了。”陈宫大模大样双手做了个揖,惹得吕布、贾诩纷纷哈哈大笑起来。[(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