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易风边开车边回答道:“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如果是孟一南授权孟长远做这些的,那就是帝欧想在港城再插一脚……”他挑眉扫了一眼路灯明亮的大街,路旁一溜的广告牌上很显眼地印着君豪的标志,停顿了会才继续说道:“我在想,如果孟一南根本没参与这件事,那这孟长远到底是想干什么?”
“难道他想单飞?”肖政雄突然冒了一句,孟一南当年结束了港城的帝欧大酒店就没再回头过,如果是孟长远瞒着孟一南私自派人回港城骚扰君豪,那这孟长远八成是想跳出孟一南的掌控,自己涉足酒店业单干了。
“如果是这样,那孟一南很快就会有麻烦!”唐易风轻逸出一口气,其实他的判断也是这样,以他对孟一南的了解,孟一南不会背后做出这些勾当,更不可能指使或者说是支持孟长远来这样做。
肖政雄看了一眼唐易风的侧脸,顺手脱了夹克说道:“你的意思是,帝欧会起内讧?这叔侄俩又要窝里斗?”这两人一直对企业的经营方向意见不合,直接会导致的问题就是两人互相争权各不相让,最终把企业闹个天翻地覆。
“政雄,其实依我看,帝欧分家是早晚的事,孟一南和孟长远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唐易风侧头笑了笑,他早就觉得帝欧走不远。当年姐弟携手就已经冲突不断,但是老孟董在世还能压住阵脚,现在老孟董撒手人寰,又换成了叔侄合作,孟长远那好面子的脾气又怎么可能会听一个晚辈的摆布?而孟一南又恰恰是高傲自负之人,他也不会把孟长远这个叔叔放在眼里。
肖政雄闻言跟着一笑,他抬手拍了拍唐易风的肩膀,有感而发道:“易风,还是咱兄弟俩好说话!君豪现在这么大摊子了,不容易啊!”看着窗外的飞驰的街景,他真是很有感慨。
其实帝欧跟君豪虽然都是股份制,但是经营体制上两者之间有个最大的区别,帝欧是孟一南和孟长远两个经营者争相抢夺决策权;而君豪是唐易风负责内部具体运营,肖政雄负责外部公关维护,两人分工明确,是一种互相信任又互不干涉的合作方式。所以君豪在重大事件的决策上从来不会有争执,所谓家和万事兴,正因为如此君豪才能一直维持稳定快速的发展,但是很显然,这关键性的一点是帝欧根本无法复制的。
这也就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更何况这头猪还动不动就拱自家园子里的菜!孟长远经常背着孟一南挪用项目资金早已是公开的秘密,只是帝欧运作需要大量资金,孟一南自己羽翼尚未丰满,不能踢他出局而已。
唐易风不置可否地笑着顺手调开了电台,李克勤的《红日》正在慷慨激扬,这也是他们最喜欢的歌,肖政雄兴奋的大着嗓门跟着吼了起来: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
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
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
唐易风目光笃定的看着前方的路,为生存流血拼搏的往事依然历历在目,只是现在回头再看已经是心境平和,不再如往昔般波澜起伏了。把那些苦痛都当做是自己的一种成长和历练,也未尝不是好事,“山穷水尽待云起,危崖旁侧觅坦途”他们终于还是熬到云开见明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