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彤!”锦夜昭听闻此话有些恼了,双目圆睁蹙眉看着熠彤,“朕没有在耍性子,朕就是在做一个丈夫应该做的,方才说的话不是在开玩笑,朕想让你做朕的皇后,是认真的。”
“可你应该知道若封我为后必将引起朝中动荡,张庭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手中又握有重兵,你若不随他心意封她爱女为后,他必然与你反目,不再效忠与你,若只因为我当了皇后而引起你江山不稳朝臣不忠,我便成了千古罪人,即使当了皇后也不会安心的。”熠彤与他争辩着,她自知锦夜昭是为了自己好,可她不用他付出那么多,她要的不是地位,不是权力,只是他这个人而已,可他何时才能明白自己心中所想。
她要怎么说他才能明白,她已不再奢望能与他远离皇宫去过那与世隔绝男耕女织的日子,因为她知道那种日子对于自己与锦夜昭来说已是不可能了,那么,她现在只希望锦夜昭能坐稳他的皇位,握紧他的江山,不要辜负了曾经历经千辛万苦自行夺来的东西,不要辜负了天下子民对他的期望。
锦夜昭闻言眉头蹙的更紧了,握紧了熠彤的肩膀,语气中有些焦躁不安抱怨的情绪,“朕怎么没有想到这些,这些天朕没日没夜想的可不就是这些,张庭在朝中势力的确强大,连朕也要忌惮三分,可你要知道,朕若立了张惜月为后,她的父亲张庭或许能一直忠心与我朝,但也能对朕存有二心。”
见熠彤还是对自己报以疑惑的目光,锦夜昭说的更加明白了些,"假设朕立了张惜月为后,有一种可能是平衡朝臣不再与朕发难,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张庭自持功高,借着自己的地位兵力还有在后亭中的权利一步一步爬到朕的头上,将朕挤身下台,让他自己坐上这把龙椅。"
熠彤闻言后一阵惊异,她突然想起锦娘生前最后一次与自己的对话,张庭或许本就对北燕存有二心,难道......“难道张丞相真有夺位之心?”
将自己的怀疑脱口而出,原来锦夜昭也早就知晓此事,看来锦娘生前不止与她一人说了她的想法,或许,锦夜昭自己也早有所察觉,只是一直与他相敬如宾不点明此事,熠彤看向锦夜昭,只见他眉头紧蹙对自己微微摇头,“朕也不确定,那张丞相老谋深算,谁能知晓他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盘呢。”
锦娘与自己说的也是她不确定此事,早听闻张丞相多年被外封以贤臣之名,若这一切都是假象,那熠彤真是不能相信此人了,此人攻与心计不是善类,想起锦娘,熠彤突然抬眸向锦夜昭问道,“锦娘之事查的如何?”
又不出意外的看到锦夜昭摇了摇头,提及此事,他一脸严肃没有丝毫笑意,“我们连夜宫到底在哪里都不曾知晓,这杀死锦娘的凶手,连离允也查不出什么头绪。”
说到夜宫,真是让他一阵头疼,多年来不曾与他有过什么瓜葛,他怎会突然杀了自己放在宫外的探子,并且手脚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线索,锦娘身上的刀痕,她留下那一个卜出的卦象,真是让锦夜昭不知所谓弄得自己一头雾水。
听到没有查出任何的消息,熠彤更是愁眉不展了,照着锦娘颈项之上干净利落的刀痕,还有那个江山易主风氏攀位的预言,此事十有八九是夜宫之人所为,锦夜昭身边的羽林卫个个身手不凡,可他们却连夜宫所在之处的影子都查寻不到分毫,难道这夜宫还能是一座鬼城不成?
看着熠彤愁眉不展的神情,锦夜昭轻叹了一口气,搂过她的肩膀安慰道,“锦娘之事我必会给她一个交代,她为朕效力十年有余,若不能给她一个善终,日后谁还敢替朕这个皇帝办事,日后又有谁能听朕这个一国之君的话,你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一切,都有朕来打理。”
锦夜昭轻抚着熠彤的背,靠在他的肩膀上,熠彤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她虽然不愿锦夜昭将所有事情都自己承担,但不可置否的是,他也需要一个可以护她周全的男人,她也需要眼前的男子给她最安心的怀抱。
至于锦娘,她相信他的承诺,他既然说出了会给她交代的话,必然不会食言的,而自己,也就不用将此事放在心上耿耿于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