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柏卿月这么一说,朴和熙闷头不做声了。他知道,自己找不出什么理由去反驳,因为这番话语,确实让他听不出任何纰漏来。
“好,我明白了。我每天去看她,可以吗?”
“无妨。”“臣告退……”
柏卿月没有再开口,而是斜着身子,闭目养神。真的就如同御医们所述,她如今正在静养,不是什么天大的要事,已经一概不过问了。
但是许多人都知道,只要她这个梦王在皇城之中坐镇,许多事情就可以迎刃而解。
毕竟,朝中的三公,可是极其厉害的三个人。特别是游天邈,年轻有为不说,更是超过了其父亲的执政能力,一手管理起了朝中大小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说,还能够将柏卿月颁发的那些新条款实施到位。
这其中当然也少不了修然的帮忙,暗探们在各处埋下的准备,无时不刻都在为这新的局面开拓着未来。
然而,日子不过三天,许多人就发现了异样。这种异样,让人说不清道不明,只是那异样的目标太过于庞大夺目。
柏卿月的情绪极其冷淡高傲,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但是,她明明是柏卿月没错啊!
即便是面对尚云初,她都不过是简单回应着几个问题,也不与丈夫亲近,更没几句好听的软话,最多的,就是打发人走的话语……
尚云初苦恼不已,而柏卿月却说了句:“我这大概是孕妇病,你不用太担心,过阵子就会自己恢复了!”
柏卿月没有再碰过自己的那堆从九州带回来的行李,小泽和枢黎也不知所踪。柏卿月只是说了句:“北面有叛军,我让它俩前去查探。这是要事,光有修然的人不够。”
她的话每一句都很有道理,但是每一句都说得那么冷冰冰的,甚至都没有一句多余的解释,更不像往常一般会照顾着旁人的情绪说话。
尚云初不敢找游天邈吐苦水,因为作为三公之首的他实在是很忙碌。
他在皇城小道上遇到了朴和熙,赶紧走上前去,“朴和熙,近日状况如何啊?”
“央王陛下!”朴和熙一作揖,很是恭敬,“近日……还好。”
说这句还好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却尴尬得很,尚云初差距到了他的情绪不对,追问着:“真的吗?看你有心事,愁眉不展的……难不成,是觉得我这个央王帮不上忙吗?”
“不,我绝无此意!”朴和熙抬起头,当他看到了尚云初的双眸时,不由得哀叹了起来。
“我就是觉得……为什么这阵子陛下变得很奇怪……”
“你什么时候改口叫她陛下了?”尚云初察觉到了这种生疏感。
朴和熙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最近,她似乎变得很难亲近。许多事情我都是感想不敢说。而每次说出口,她都有绝对无懈可击的理由将我回绝……”
尚云初板着脸,微微点头,“一点没错,我也这么觉得!她最近很不正常,还说自己是得了什么孕妇病?如果是病,为什么御医们不整治?她却说,这病没法治,是心病,过阵子就自己会恢复了!这到底算是什么话嘛!我活了那么多年都没听说过……”
“产前抑郁症?”朴和熙摸了摸下巴,“如果是这个病可就麻烦了呀!”
“哦?多麻烦?”尚云初开始紧张了起来,这疾病的名字似乎很可怕的样子。
朴和熙双臂交叉环在前胸,紧蹙眉头回道说:“轻的只是情绪不佳,重的……会自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