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全心全意地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柏卿月却依旧不能像个客人似的好好吃饭,依旧照顾着几个年幼的孩子,边哄着边喂饭,时不时地依旧揪起了吃饭时还在用筷子打闹的熊孩子,教育起了用餐时的忌讳。
“筷子不可以敲碗,不可以交叉,不可以指着人,记住没有?”
熊孩子们老实了,柏卿月又陪着一群孩子洗刷起了锅碗瓢盆,一刻都没有停歇。
“她还真是适合当娘!”雪音坐在婆婆身旁看着柏卿月的身影说着。一起收拾着桌子的婆婆笑道,“是啊,谁娶了她,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雪音偷偷看了一眼嵇玉书,他似乎没听见婆婆的话。而嵇玉书的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柏卿月的身影。
离开了孤儿学堂,嵇玉书将她们带到了城门口。
见到嵇玉书带着女子前来,他们猜到那是谁到来了。
“这个……给我?”柏卿月指着自己的鼻子,诧异地望着眼前的一群士兵。
那些士兵,看起来都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年。他们那阳光的笑容,盛情难却,让自己不得不接住了那杆特质的玄铁长枪。
“虽然,我们希望你永远都不用舞刀弄枪,但是咱们相信,姑娘你一定会有想要保护的人,就像我们一样!”
看着这群少年士兵,嵇玉书自己都是感慨万千。
“真希望泛国永远太平,这样那群孩子就不用遭罪了。”他神色凝重,显然,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着。
“一定会的。”柏卿月简短回应着。想到了自己在这里的数次经历,心有余悸之余,也是这般向往和平的心情。
雪音看着那两人的样子——这两个人想的,明显是同一件事,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
雪音知道,这是平日里自己看到的那份叫做安宁的念想。
“难怪……”她轻声自语着。“毕竟,姑娘也曾经是帝王候选啊……”
尚云初得到了耳鼠传来的书信,打开了雪音的亲笔信后,不禁愁容上脸。
“果然……嵇玉书这小子不得不防啊!”
夕阳之下,泛舟湖畔,嵇玉书站在船的一头,拨动着船桨。
柏卿月抱着自己的双腿,看着两岸的景色,如同自己置身于画作中一般。山峦起伏,水映翠绿,鸟啼猿鸣,鱼梭指尖——这般清澈的湖水,在自己的家乡,已经是十多年都不曾见过了。
“上天或许是厚待我,才让我来到了这里吧!”
远眺着山峰,柏卿月这般说着。嵇玉书荡着桨,回道说:“是上天厚待了我们,让我们可以相遇。总有人说,世界之大,而让我见识到了那世界无边的人,却是你。”
“我不过是其中的一个罢了。若是当年,方靳宗是来到了泛国,或许你也会早早就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吧!”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柏卿月好奇得转过头,看着嵇玉书。那满眼一无所知的好奇,让嵇玉书尽收眼底。
“卿月,或许你的存在,会改变我的一生……”嵇玉书满怀惆怅,蹲下身,平视着眼前人。
柏卿月眨着眼,静静望着他,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