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独绝轻叹一声,道:“皇后与我结发数十载,纵有千错万错,她也一心护着朕,朕不能因为一个死去五年的宸妃,而伤了她的心。”
云洛儿突然明白了。
北城决为什么能虚伪得那么彻底。
皇帝又为什么只对皇后一派深信不疑,真是像极了,才会找到归属感!
皇帝默认皇后残害后宫嫔妃,甚至是宠妃,也在所不惜。
而这么多年,皇帝又不停地在纳妃。
不是讽刺么?
“洛儿。前些时候,决儿是不是找过你?”
皇帝说这话,不是疑问的口气,他很肯定。
云洛儿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皇宫到处都是眼。
“是。”
“他与你说什么了?”
云洛儿恭敬得垂下眼眸,道:“只是问了一些关于九皇子的事。”
“朕的意思,你可明白?”北城独绝看着她,问道。
云洛儿微微一怔,尴尬道:“皇上的意思是?”
“你去劝说炎王,平息此事。朕累了,要歇下了。”北城独绝命令道。
又闭上眼睛,摆摆手,让她下去。
云洛儿眼中寒光微敛,道:“臣女遵旨!皇上,有一事,臣女不知当不当说!”
北城独绝淡淡应了一声,“说吧!朕恕你无罪。”
“数月前,名扬来皇宫之时,不仅没有见着皇上,反而被人追杀,遍体鳞伤,之后更被关进京都大牢,去了半条命。”云洛儿顿了顿说道:“皇上需要静养,臣女先告退。”
云洛儿并没有说下去。
而是适当得留下想象的空间——
谁敢在是皇宫门口截人!?
有些话,有些念头,必须要说破才行,就像一颗种子,只有落地,才能发芽生长。
皇家没有亲兄弟,更加没有亲父子。
从上一次,北城决对名扬下手,她就明白,如果有一个机会,北城决不会对这个称为父亲的人留手。
这就是北城独绝的悲哀。
看着云洛儿离开的背影,北城独绝眼底划过一抹微光,许久之后,才淡淡得闭上眼。
宸妃的事没有结束,皇宫之内,尽管有宸妃之事发生在先,祭祖的准备事宜,依旧井然有序得进行着。
三日后,万人空巷的街道上,帝后的圣驾,穿过挤满了平民百姓的街道,从皇宫出发,通向皇城之外,浩浩荡荡的仪仗队,只能见头,看不见尾。
云洛儿作为北城无殇的既定炎王妃,与北城无殇共乘一辆车。
马车里。
“皇上让我劝阻宸妃之事,他并不想动太子一党。”
北城无殇面色淡然,道:“你很快就会回云府,别担心这些。”
云洛儿淡淡看了他一眼,自从他知道,北城决做的事,态度变了很多呢!
“你这几日故意躲着我?”
北城无殇眸光划过一丝涟漪,拉过她的手,道:“没有,这几日,我一直在王府书房,哪里也没去。”
云洛儿抿唇,问道:“今晚我们去一趟梓路寺。”
“好!”
“你和我一起去。”
“好!”
云洛儿微微眯眼,没有再说什么。
她不是好奇之辈,可是,北城无殇这几天,确实是躲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