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云府家事,可北城无殇刻意提起,即便是玩笑的口吻,他也能感觉到其中的话味,不是在玩笑。
炎王从何时起,竟注意到他云家了……
云中天眉心暗蹙。
傅秦瑶接受到云中天的眼色,顿时垂下双眸,脸色一阵难堪。
云汐锦眼底不觉多了几分嫉恨,她不明白,为什么炎王一再帮云洛儿,看着那潇洒的身影,手绢都要撕碎了,凭什么,那个傻子有什么好!
内屋。
云洛儿躺在床榻上,帐门已合上,隔绝了所有窥视的视线。
云子陵和冬葵一唱一和,骗过了云中天,可不代表也能骗过北城无殇。
北城无殇目光淡淡扫过,一掀衣袍,坐在榻边放置的椅凳上,道:“二小姐,请将手腕伸出,本王也好为你请脉。”
帐中,云洛儿缓缓伸出一只手,细若扶柳,皓腕白皙。
北城无殇搭上她的脉搏。
在外人看来,是细细地诊断。
他的目光,停在云洛儿的手上。
云洛儿的手,不像大家闺秀的细白娇嫩,反倒是上面的几道伤痕引起北城无殇的注意。
手,很熟悉的感觉。
不知了不知多久,正屋中,寂静无声。
不知何时,云中天也来到内屋站着。
北城无殇一收手指,不紧不慢得起身:“云小姐的脉象很奇怪,想必是惊吓引起的,并无大碍。”
云中天小心问道:“王爷的意思是?”
北城无殇幽深的黑色瞳仁划过不解之色,抿了抿唇线,对帐中之人,更多出几分疑惑,心里一阵莫名之感。
“需要静养,不宜再受任何惊吓。”
傅秦瑶见此,急忙上前,温婉道:“老爷,当年洛儿曾经得了不治之症,妾身是担心传染其他人,才命人将她安置在此,洛儿的病早已好了,这是妾身的错,是妾身的疏忽,不如就按照王爷的意思,给洛儿再寻一处院落,您觉得可好?”
她明着是请求,实则却是解释,解释刚才北城无殇的‘疑惑’。
云中天挥了挥手,满意得点头,道:“恩,这事——”
帐中,突然传出两声剧烈的咳嗽声,一声虚弱的声音传出:“爹,都是女儿不孝,让您操心了。”
那虚弱的声音充满无助和娇弱,听着就能多出几分心疼。
云中天不禁心底一软,道:“洛儿,既然身子不舒服,还起来煮什么汤,到底是身子重要还是汤重要,这些交给厨房不是更好!”
傅秦瑶和云汐锦的脸色顿时一阵郁堵之色,暗骂贱人。
云洛儿虚弱得笑笑:“这熬汤的时辰和火候,只有洛儿心里有数,我知道那日的事,也有我的不对,四弟任性,我不该那样对他。”
云中天彻底心软了,看向那帐幔的目光,都变得无比柔和:“洛儿,这一次你为子雄做的,爹娘都看在眼里,知道错就行了,你好好休养。”
云洛儿虚弱道:“爹,洛儿其实还想求一件事。”
云中天几乎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你说,只要爹爹能给你的,一定答应。”
云洛儿顿了顿,轻叹道:“都是昨晚做的梦!昨晚,洛儿梦见了娘,娘她说要回来看我,其实,洛儿想住回娘生前的住所,洛儿怕娘回来,找不到我。”
云中天脸色晦暗不定,一丝迟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