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绝对听话。”小家伙立马见风使舵,在田梗上立正,敬了个端严的军礼:“小臻会很乖,妈咪不要生气。”
他敬军礼的样子,端正而霸气十足,这么小的年纪,却自有一派天生的man模样。像极了他的父亲。
她晃头,不让那个人再次占据自己的思想。小家伙察颜观色,以为真的是自己又惹妈咪不开心,立时可怜的摇着她的手腕:“妈咪……”
这一声拉着长长尾音的“妈咪”,真是让她心都甜到麻了。她一把将他抱起,欢欣的笑道:“走,我们去纽约。”
早晨头班机的机场,人并不多。狂讯拉着林微的手穿棱在并不捅挤的机场。聂臻紧搂住妈咪的颈,头挨在她的耳边,细声的问:“妈咪,我们要和讯叔叔去外国?”
“嗯。”她抱着他的屁股颠了颠,他的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在她耳边呵出的气急促:“那爹地呢?妈咪不是说,回来就带小臻见爹地的吗?”
“啊?”她沉思着定神看他。
他还小,眉目间清朗英俊,要不是气质太强,看上去比一个漂亮的女娃娃还要长得漂亮。此刻,这双清亮晶莹的眼睛,渴求的望着她,要寻他的爹地。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狂讯,机场里的景物渐转模糊。聂皓天,你可知道,从此后,你将会和我、和你的宝贝儿永恒的告别。
也许,还应该努力的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回得去吗?回去以后,便是光辉坦途吗?
她已经太累太累,已经无力再作最后的奔跑。此刻,她只想怀抱着这难能可贵的幸福,孤独走远。
此后,不会再有完美的人生,但是她会与聂臻一起,陪伴他走过童年、少年,保他快乐无忧的长大。
机场提醒入闸的提示音催促,她抱着聂臻,向闸口迈出一大步。
机场的透明落地玻璃外,照见等待起飞的客机,行人渐涌近闸口。悬挂于透明玻璃上的电视屏幕,正在播报早晨新闻。
“昨夜凌晨时分,n市特种兵团发生一场大火,大火波及整个特种兵营,附近民居并无人员伤亡。而昨夜的大火一直燃烧了近半小时,才由消防人员紧急扑灭。人员伤亡及损失情况,暂时未明。请留意本台的跟踪报道。”
身边一个游客在向围观者陈述:“昨晚那火可大了,西边那片天都烧红了。妈啊,我家就住在附近,当时特种兵倾巢而出,彻夜搜捕放火份子。”
“放火的?不是失火吗?”
“怎么可能是失火?特种兵团那种地方,无缘无故的会失火?听搜捕的兵将不小心泄露说:机要室内档案文件全都烧了,电脑系统也被破坏得一塌糊涂,找到那个放火者,他们要把他鞭尸呐。”
“这么牛逼啊,那个贼还真是厉害。居然最后还逃了。”
“可不是嘛。害得我们一夜都睡不着。”
“可新闻不是这么说的啊。”
“特种兵的事情都是绝密,新闻能报吗?”几个人聊得兴起,全都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狂讯手里的行李袋有如千斤重。特种兵营失火,过后兵将却在民居附近搜捕一夜,也就说,聂皓天当时逃掉了?
不然,特种兵根本不会大动干戈的扰民。而且,徐展权恨聂皓天入骨,为求把聂皓天一招致命,要是当场捉到聂皓天,必然会赶在上面干涉之前,公布聂皓天闯入机要室的消息。只有抢早公布,才能让聂皓天的党羽无还手之力。
但是……狂讯仰天叹气,郁闷的胸口便要大声的喝出来。林微摇了摇他的手:“要登机了。兵团失火,我们昨晚不是看见了吗?”
“是的。”他满不在意的在行李袋里找来找去:“我的护照呢?明明放这儿的。”
前方催促登机的提示声又起,林微过来帮他在包包里翻找。他以口叼着机票:“你找吧,烦死了。”
“有什么好烦的。肯定是你自己乱拿乱放。”她单手在包包里掏,他却把包包丢给她,沉重行李袋的重量把她压得腰一沉,右手的重量突然一空,聂臻惊慌的声音:“妈咪……”
“宝贝……”她惊叫出声,眼前狂讯已抢了宝贝在怀,抱着向机场出口奔出。
“不要,救命啊。”她疯狂的掉下手上的行李,向着前方追赶,行人们全都诧异的看着奔跑的这一对。
“我老婆疯了,要带孩子和男人私奔。”狂讯一边喊一边跑,机场的特警看到动静,正要向这边走近。
他一扬手,向着空中撒出一大把美金。本不热闹的机场下起了一场美元雨,人群哄动而至。在纷乱的人群中,狂讯的身影飞速的只余下一个小黑点。
“救命啊,抢孩子啊,救命啊!”林微失控的尖叫,拔开机场出口处无数的人群,扑出机场的檐壁。
台阶下,如鲫的行人,整齐的出租车,飞扬的彩旗,却独独没有他的影子、
“宝贝,小臻……”她跪倒在冰冷的台阶上,捂着胸口,像个疯子一样痛哭。
“不要啊,我的小臻啊。”她一捶一捶的捶向自己的胸口,不知如何可减轻胸口的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
她哀哭着瘫倒在地。身旁人们冷漠的脚步从边上路过,无数的脚印,却无一个是她的小臻。
原来,这天大地大,却无一处容得下她和小臻的地方。
朱武走进城市的一栋民宅。才进门,发现聂皓天已洗好澡出来,颈间搭一条白色大毛巾,正揪着毛巾的一角在擦着头发上的水。
这一副浴后出镜美男图,让小武一介粗人也差点流鼻血。如果不是亲历,他如何都不能相信,就是这个如今像个模特拍硬照一样的帅哥,昨晚闹得n市特种兵营鸡飞狗走。
一场大火过后,聂进的证据人间蒸发,特种兵营的电脑系统估计永无完全修复的可能,而特种兵营区,更是得彻底修缮一番了。
但这个把天地差点翻了个天的男人,此刻竟悠闲的沐浴完毕,桌上还放了一杯香气四溢的极品大红袍。
小武慨叹:“昨晚如果进去的是我,未必能全身而退。”
“嗯。”聂皓天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没有抬头:“天天那边有什么消息?”
“押送赵伟恩的车队在国道被截击,搏斗中,从林深处竟然发射了一记火箭炮,直接把押赵伟恩的那辆车子爆了个稀巴烂。”
聂皓天皱了皱眉:“有没有人员伤亡?”
“没有。据赵哥说:车子司机已提前跳车,虽凶险,但幸保不失。”
“非常好。”聂皓天放下心头大石。徐展权要把赵伟恩杀人灭口,因而手段便直接毒辣,这倒好,反而免去了猎狼分队与他缠斗的可能,分队队员的生命,并不因这次任务而出现危机。
朱武看着他,心中踌躇了一下,还是汇报道:“今天早上,林微和狂讯出现在市区机场,目的地是纽约。”
聂皓天突然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以后这个女人的事,不用向我汇报。”
“是,老大!”
朱武心底黯然。他和聂皓天最近为聂进的事情劳心劳力,其实并分不出时间来监察林微。而林微与狂讯出现在机场,也是后来机场警察向当地警方汇报,他无意听到的消息。
据说当时机场还出现了一对疯子夫妻,在争吵中撒了一机场的美金。
唉,有时间还得去机场蹓哒蹓哒,说不定还能捡上几张美金混混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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