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能感受到身边骇人的气场,她向后退了一步:“陆晓,你不是迁怒于我吧?不就是打几拳而已,你大男人还受不了?”
“以聂皓天和我的感情,他要砍死我,我也受了,但我不能看着你害死他。”
“陆晓?”她向后退,而他向她缓缓走来,红肿的眼睛里有杀人的冷意:“我一直都在想,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你死了而老大不伤心?”
“唉……”他终是起了杀心。林微凄然慨叹:“即使我死,他不伤心,但你成了杀人犯,他能不伤心吗?陆晓,要除掉我有很多方法,你不用自己出手。你做错事,皓天和彩云都会很伤心的。”
“彩云?”他呆呆的自言自语,人却更快的逼了上来,伸手便去掐她的脖子,她惊怯中向后退,抬手挡格,但病弱的她哪里是陆晓的对手。
只几下,她便被他压在墙边,他的指节重重的扼紧她的喉咙,红肿的脸,额头暴起的青筋,他从没这一刻般的面目狰狞:“说,你是谁?你接近老大,还想做什么?说……”
“我,我……我没想做什么。”空气中的养分渐少,她艰难的呼吸,眼前的陆晓模糊不清,她喘息着:“我,我……还不能死,求你,陆……晓。”
“你不说,我就先刮了这张脸,让你再也不能扮林微。”他的吼声在耳边像远在丛林深处“嗡嗡嗡”的蜜蜂。
我要死了,来不及了,宝贝!
房内打斗剧烈,才扑进房的聂皓天双手从肩膊把陆晓从她的颈上扯开,他扑上去抱着林微的身子,她的脸已因缺氧而出现暗暗的紫红,一双眼睛圆睁着充满着死亡的恐惧。
“微微,别吓我,别,求你别!”他握着她的手在叫,拍她的脸,给她做人工呼吸,才见她“咳”的一下呛咳,脸色转红,渐转清明的眼睛慢慢的泪水潮湿,颤抖的嘴唇,终于不可抑制的哭了出来:“我不想死,我还不能死,呜呜呜……”
“我知道,我不会让你死,不会,永远不会。”他紧紧的抱她,却又急急的放松自己的手臂,生怕因为用力过大把娇弱的她搂坏。
他珍重的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抚她眼边的泪。陆晓站在一边,似是终于反应过来,走近聂皓天的身后:“我只是,只是……”
“滚,给我滚!“他压着嗓子却仍在咆哮。
“老大你听我说。”陆晓受伤的抬起脸:“我没想过杀她,我只是想……”
“你没想过杀她,她都已经快死了,如果你真想她死,她是不是得死无葬身之地?”聂皓天倏地站起来,与他平视的眼神浮着一层冷得骇人的怒色:“滚,滚……”
“聂皓天,你……”看着他转身,直直的背和僵着的脸透露着他暗自压抑的怒气,陆晓抬起的手又放下。憋气的一脚踢飞门边的矮凳,奔出了病房。
刚去拿被单回来的林阿姨被骇人的他吓坏,对着聂皓天疑问的道:“那男人干嘛的?吓死人了。啊,林小姐,林小姐,医生医生……”
屋内一阵攘扰,想来是医生在紧张的救护。但她肯定是没有大碍的,陆晓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杀死她。
他木然的走出前厅,在走廊里转了几圈,却忽然发现这间医院的布局,竟然迂回曲折到让他辨不出。
他是曾经的特种兵团的讯通大队长,是现今军情局的情报处处长,他的追踪术、窃听术、情报分析术为国内首人,还有着比猎狼还要高敏的直觉,这样的他,在这间陆军总医院里却迷路了。
“哈哈哈……”他窝在后楼梯的一个无人的拱门里,抱着头嘶声痛哭。亲密无间的兄弟,无话不说的知己,生死追随的战友,如今,他和他正式决裂了。
只为了一个女人。
头顶上传来纪彩云疼惜的声音:“她再坏,你也不能杀人。”
他抬起脸看她,像脆弱的人遇到了人生最后的依靠,他蹲着身子抱着她的腿儿,第一次和她说这么长的话:“我和老大,他12岁时进军区大院,我就和他一起长大,那么久的情谊及不上一个女人。这也算了,我有时候也会有女人没兄弟。那女人有什么好?她不是林微,难道他就看不出来?”
彩云高高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着怜悯:“如果你爱过一个人,你就会知道,即便有1万个理由证明她死了,只要有一个理由证明她活着,你也会本能的去相信那仅有一个的活着的理由。因为,失去她是那么痛苦的事。”
“他不是普通的人,他是军中最冷静睿智的特种兵王。”
“他是男人,是一个爱着她的男人。”她分开那双抱紧自己腿儿的手,转身离开:“陆晓,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陆晓,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有没有因害怕失去她而深深的恐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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