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莹喜虽是听出了这声音是出自于谁的口中,不过她却是没有罢手的意思,依旧高抬长腿的打横用膝弯卡在了玉常在的脖子上,随着腰身的扭动用力,一个转步便将玉常在高高的甩飞了出去。
赶过来的桂禄海只见年莹喜高高的那么一抬腿,玉常在便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自己的脑袋上面飞了过去。
站在一边的静常在见玉常在飞了出去,赶紧冲到了桂禄海的身前,连惊吓带心虚的哭了出来,“桂公公,您可是要给咱们做主啊!”
桂禄海瞧着不远处年莹喜的气色不善,哪里赶在一个常在的身上耽搁时间?安排了几个小太监去看看玉常在的状况,自己便直接绕过了面前的静常在,小跑着走到了年莹喜的面前,“皇后娘娘您怎么跑来这里了?真是让奴才们好找啊!”
因为玉常在飞的太远了,所以桂禄海这声问候只是静常在听进了耳朵里,她不敢置信的回头看着桂禄海在年莹喜的面前点头哈腰无不是奉承讨好,不禁腿下一软的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年莹喜不耐烦的收回腿,瞧着远处的太监正架着玉常在一步一颤的朝着这边走来,火气未消的道,“好端端的找我干嘛?”
桂禄海听出了这话里的不顺气,赶忙从怀里掏出了块牌子呈到了年莹喜的面前,“刚刚皇后娘娘走的匆忙,皇上吩咐奴才将这枚令牌交给娘娘。”
令牌?年莹喜掂了掂肩膀上的女子,伸手将令牌到了眼前,见那巴掌大的令牌上写着个‘通’字,不明所以,“难道是铭瑄牌的附属品么?怎么,这是皇后给我的安慰?”一提到宣逸宁,她就莫名的火大。
桂禄海哪里听得明白年莹喜说的话,他小心翼翼的贴近了些她的身子,凑在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牌子可是通往慎刑司天牢的钥匙,只要有了它,皇后娘娘大可以随意出入慎刑司。”
他跟在皇上的身边,当然早已知道年家人已经入狱的消息,不过他之所以对年莹喜还是这般客气,甚至是比开始还要礼让三分,一是年莹喜进宫之前的那番为难让他心有余悸,二是年家入狱却没有丝毫影响到年莹喜在宫中的地位,这让他不得不深思年莹喜在皇上心里的重要性。
竟然是进出慎刑司的通行令?年莹喜握着手中这块毫无温度的牌子,想了想最终是收进了自己的袖子里,这个时候她可不能傻呵呵的扔掉牌子装什么有骨气,说到底有了这牌子能剩下她不少的麻烦。
桂禄海瞧着那令牌被年莹喜收进了袖子,松了口气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好她是收了,不然可是真将他给难为住了,皇上交代他务必让皇后将令牌收下,虽然是有务必二字,不过他知道,要是皇后当真不收的话,他也是没什么好日过。
“桂公公,要不要扶着玉常在回常在院?”几名小太监搀扶着不停喊疼的玉常在走了过来。
年莹喜失笑连连的摇头,人是她踢的,她自然知道有多疼,她这一脚虽然踹的远,但并没怎么用力气,如果当真若是加了几分的力气,现在这位玉常在也没命在这里演戏了。
桂禄海瞧着玉常在的样子,虽然心里很是纳闷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不过介于这里面的当事人是他惹不起的皇后娘娘,他也只能作罢的摆了摆手,“去吧,送玉常在回去。”
玉常在其实根本没那么疼,只是胸口有一点堵罢了,她本以为自己装出的样子可怜一些,桂禄海便会治罪年莹喜,可她没想到最后桂禄海竟然是把她给忽略打发了。
“我为什么要回去?”玉常在说着,挣脱掉了其他太监的搀扶,上前一步指上了年莹喜的鼻子,转头却是朝着桂公公瞪了过去,“桂公公你如此包庇一个下等的奴才该当何罪?她动手打我你竟然不管?”
面对玉常在的指责,不仅仅是桂禄海,就连一干的随行小太监也是吓了一跳,大家都是好奇又不敢多瞧的垂下头,屏着呼吸的站在原地。
年莹喜哼笑了出声,侧眼瞧着一脸为难不停抽搐面颊肌肉的桂禄海,不咸不淡的开了口,“治罪么?不知道玉常在打算怎么给我治这个罪呢?”
“你这贱人!到现在还不知害怕么?”玉常在是真真的被年莹喜不问不热的表情给气到了极点。
“贱人?”年莹喜呵呵的笑了起来,在所有人沉默到死一样安静的时候,忽然转换了脸上的表情,厉呵一声,“放肆!”
这一声厉吼,吓得小太监立时全部跪倒在了地上,就连一向见了皇上才行跪礼参拜的桂禄海也是心惊的弯了双膝的跟着跪下了身子。